那日惨败于石昊手下后,徐葬似乎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争分夺秒地苦修,也不再执着于冲击更高的境界。
每日清晨,他依旧会迎着朝阳修炼《基础炼神诀》和《清心咒》,但之后便不再强迫自己进行高强度的灵力修炼或剑法磨砺。
大部分时间,他要么在听涛苑的躺椅上晒太阳,懒洋洋地翻阅着从藏天阁借来的杂书游记,要么就提着一壶粗茶,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云卷云舒,一坐就是大半天。
偶尔兴致来了,才会拿起无锋剑,随意地比划几下,感受着剑意的流淌,却不再追求突破。
修炼,变成了如同呼吸吃饭一样自然而又不耗费心神的事情,灵力在《长生功》和《破金诀》的自行运转下,缓慢而坚定地积累着,修复着之前的伤势和损耗。
他这副做派,可急坏了赵天宝。
赵天宝围着徐葬转来转去,一会儿递上珍贵的疗伤丹药,一会儿又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去什么好玩的地方散心,嘴里不停地念叨:
“老徐,你别这样啊!输给石昊不丢人!”
“是不是伤还没好利索?我这有上好的‘玉髓膏’!”
“修炼不急在这一时,咱们出去转转?听说坊市来了批新奇的玩意儿……”
“你可别想不开啊!修仙之路长着呢,一次失败算什么!”
在赵天宝看来,徐葬定然是被石昊打击得道心受挫,一蹶不振了。
他以为徐葬因为一次失败而沉沦,
徐葬看着赵天宝那焦急又笨拙的安慰模样,心里既好笑又温暖。
他吸溜了一口粗茶,慢悠悠地说道:
“天宝,我没想不开。”
“只是觉得,最近绷得太紧了。从入门考核,到外门大比,一刻没停过。”
“现在好不容易在宗门站稳了脚跟,是时候……松快松快了。”
“修炼嘛,张弛有度。”
他的语气平静而慵懒,眼神清澈,确实不像道心受损的样子。
赵天宝将信将疑,但见徐葬气息平稳,伤势也确实在好转,也就不再整天叨叨,只是每天雷打不动地过来蹭饭,顺便观察徐葬的状态。
这半个月,徐葬过得颇为惬意。放下了争强好胜之心,以一种更平和的心态去感受修炼,去观察这座庞大的宗门,去品味这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他甚至有闲心在研究菜谱,用那点微末的控火技巧和《百草控灵诀》的知识,尝试制作些蕴含灵气、味道更佳的菜肴,把赵天宝吃得赞不绝口。
在外人看来,这个曾经锋芒毕露、在大比上掀起一阵波澜的记名弟子,似乎终于认清了现实,变得“平庸”和“安分”下来。
有人惋惜,也有人觉得这才是他应有的位置。
只有徐葬自己知道,他并非颓废,而是在调整节奏。
长生之路漫漫,何必急于一时?有时候,停下来,看看风景,积蓄力量,是为了更好地出。
次日清晨,赵天宝难得起了个大早,正在屋里手忙脚乱地收拾行囊,嘴里还嘟囔着师尊吩咐要带的各类丹药、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