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小雀儿趁着歇息的空当,果然寻到了躲在角落的周平。
她先是机灵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快告诉了周平几个赌场里“稳赚不赔”的小门道,比如哪个骰宝台的荷官手法有规律,下一把大概会开什么。
“大哥,按我说的下,赢点小钱没问题,”她认真地说,“就当谢谢您刚才帮我了。但千万别贪心,庄家眼睛毒着呢。”
周平笑着道了谢,却没有接关于赌局的话头,而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其实,我还想跟你打听个人。”
“谁?”
“绣云。”
小雀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找绣云姐干嘛?”
周平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哀伤与担忧,他深深叹了口气,开始编织早已准备好的故事:
“我是她表哥。她当年因为家里逼婚,实在受不了才跑出来的。
出来后,也就跟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还有些联系,时常会寄封信报个平安。
可最近一个多月,信突然就断了,家里老人放心不下,怕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出了什么事,这才让我特意寻过来看看。”
他见小雀儿眼神闪烁,显然并未全信,便又补充道,语气更加恳切:
“绣云在信里常提起,说她在炎风城最好的朋友,是一个叫小雀儿的姑娘,聪明又善良。
你……你能帮我找找她吗?或者告诉我怎么能找到小雀儿也行。”
小雀儿愣了一下:“我……我就是小雀儿啊。”
周平立刻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小雀儿?”
小雀儿点了点头。
周平立刻抓住她的胳膊,语气变得急切而激动:“那绣云呢?绣云在不在?她还好吗?”
看着周平“真情流露”的焦急模样,小雀儿的戒心似乎消融了一些,她脸色黯淡下来,低声道:“我……我也好久没见到绣云姐了。”
“怎么回事?”周平追问,眉头紧锁。
“我也不知道。”小雀儿摇摇头,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担忧。
“就是一个多月前,她突然就不见了,再也没来过赌场,也没回过住处。我问过梅姨,梅姨也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绣云是突然失踪,周平眉头紧锁,语气更加恳切:
“突然就不见了?好妹妹,你能跟我仔细说说绣云的事吗?越详细越好,哪怕你觉得不重要的小事,说不定就是找到她的关键线索。”
小雀儿见周平如此担忧,戒心又放下不少。
她拉着周平在更隐蔽的角落坐下,低声讲述起来:
“我是一年多前来千金台做事的。”
小雀儿回忆道:“那时候什么都不会,经常被客人刁难,打碎东西还要被扣工钱。
是绣云姐主动帮我,教我规矩,怎么躲开难缠的客人,她懂得特别多,人也好。”
“大概半年前吧,有天晚上绣云姐当值,来了几个很奇怪的客人。”
小雀儿努力回想着:“他们不像是来赌钱的,穿着打扮很体面,但眼神特别凶。
他们指名要绣云姐伺候雅间。绣云姐进去后,我在外面等着添茶,隐约听到里面好像在争吵什么,提到了‘货’、‘路线’什么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真切。”
“后来呢?”周平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