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阳也搁下笔看向刘光齐。
置身于这间带套间的气派办公室,刘光齐真切体会到李进阳在这万人大厂中的权势。
心底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若李进阳真能压住陈马,他们岂不是就有救了?
他低头瞥了眼手表,烦躁道:“绝不可能记错!明明约好今早九点在李处长办公室见面。”
“爹,李处长,您二位再稍等片刻,我出去瞧瞧,别是他们跑错了地方。”
刘光齐匆匆来到厂门口,顿时愣在原地——
那几个赤条条站在街边的,不正是陈马一伙?
好家伙!
怪不得迟迟不见人影,原来是在大街上“放飞自我”呢?
“咳,陈哥,你们这是……?”
殊不知陈马见到刘光齐,胸腔几乎炸开:
“刘光齐!你特么找的什么鬼地方?”
一千零八
“快来跟这几位同志说明情况!他们硬说我涉嫌敌特,你再不出现我们可就要被押送到公安局了!”
“!他奶奶的!”
陈马连珠炮似的骂声中夹杂着大量脏话,明显情绪相当激动。
陈马对刘光齐可没给好脸色,抓住就是一顿痛骂。
要不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在场,他非得狠狠踢上几脚来解气。
都怪这小子乱跑,要是他老老实实待在津门,他们这些人何必跟过来?不来这京城之地,又怎会被保卫科的人如此欺压。
“陈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忘了让我爸提前给保卫科的同志们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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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齐缩着脖子道歉。
随后急忙向保卫科小组长等人递烟说好话。
恳求他们看在自己父亲刘海忠的面子上别再为难陈马他们,李主任还在里面等着,必须赶紧把人带进去。
“……”
保卫科的人看得直皱眉头。
心里暗想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们明明是在替刘海忠家出头。
可刘家的大儿子完全被吓破了胆,有他们在场,居然还对讨债的人低声下气,抬不起头。
真是活该受气。
“哼,你们刘家的事我们才懒得管,爱怎样就怎样吧。”
保卫科小组长一脸厌烦地说完,又对陈马警告道:“小子,不管你在津门有多横,到了京城可不好使。在这地方,得老老实实缩着尾巴做人。”
“你和刘家的事跟我们兄弟无关,但记住,少给李主任添麻烦。要是惹李主任不高兴了……”
小组长狞笑着拍了拍手里的钢枪,朝陈马比划了几下,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被人用枪指着鼻子威胁,陈马这辈子还真没受过这种气。
要是在津门,非得好好理论一番,把面子找回来不可。
枪这东西,谁还没有似的。
但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此地并非津门,也不是他们熟悉的地界,而是天子脚下。
在这儿撒野,绝对讨不着好果子。
陈马脸色铁青,碍于面子始终一言不。
臭子赶紧上前把枪口移开,连声说道:“同志您放心,我们都懂规矩,都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自然有分寸。”
“您放心,我们就是来要回欠款,保证不给李主任添任何麻烦……”
一番好说歹说,陈马他们才总算提好裤子,走进轧钢厂。
刚走出保卫科的视线范围,陈马左右张望见没人,抬手就朝刘光齐后脑勺狠狠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