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酒一杯接一杯地灌。
一个家,转眼间就像要散了似的。
面对这一幕,李进阳心中其实暗自高兴。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刘海忠家遇到的困难越大,他伸手相助,这份人情也就越重。
这次帮了他们,得让老刘记一辈子恩情。
等刮风的时候,要是有不长眼的来找我麻烦,老刘肯定得像条狗似的护着我。
“咳。”李进阳轻轻咳了一声,拉过板凳坐下,劝道:“刘师傅,先别急,光齐哥去借印子钱,这事是办得有点糊涂,但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不是还有我吗?”
他说着,眨了眨眼。
老刘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李进阳。
他没想到,李进阳知道刘光齐借了印子钱,居然还愿意管这事!
谁不知道放印子钱的没一个善茬?
惹上他们,就算他们不敢动李进阳,也难免沾一身腥。
白天他跟李进阳说的是儿子欠了公家的钱,李进阳答应等事情闹大后,托人让司法那边饶儿子一命,这已经是天大的情分。
谁能想到,李进阳居然还愿意再拉一把!
“进……进阳,你的意思是……?”
“进阳,我刘海忠誓,你要是能帮光齐把这事摆平,我家两辈子都念你的恩,要是反悔,天打雷劈……”
刘海忠嘴唇哆嗦着誓。
李进阳抬手拦住他,温和地笑了笑:“刘师傅,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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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自己人,自己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用不着说这些。我相信,要是我哪天落了难,刘师傅有能力的话,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对吧?”
他没让刘海忠再开口,转头看向刘光齐:“光齐哥,说说吧,那个刀爷是什么人?”
刘光齐还是垂着头。
他苦笑道:“进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咱们真惹不起刀爷。欠他钱的人,没一个赖得掉。津门谁不知道他?他具体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总之是个狠角色……”
陈玉婷叹了口气,接过话。
“我是津门人,从小在那儿长大。剩下的我来说吧,刀爷几十年前就出了名,算是跟我爹一辈的人……”
陈玉婷挑了几件刀爷心狠手辣的事说了出来。
有的是解放前的,也有的是解放后的。
她越听脸色越苍白,神情中透出绝望。
刀爷的地位,哪里是陈家能够相提并论的。
别说如今没落的陈家,就算是陈家最鼎盛的时期,在刀爷面前也不过是只小虾米。
陈玉婷隐隐有种感觉,如果刘光齐还不上欠款,这笔债最终恐怕会落到陈家头上。
一想到这个结局,她就怕得浑身抖。
刘海忠和二大妈听得目瞪口呆。
照儿媳妇的说法,那可是能在城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过去只在天桥说书人的故事里听过。
谁想到这辈子竟真能遇上,而且还得罪了对方!
真是倒了大霉。
“好家伙!照你们这么说,那位刀爷怕是津门混混行里的祖师爷了,跟京城那几个开鸽子市的大佬一个级别。”
“这样的人物也私下放贷吗?”
王秋白听得连连称奇,忍不住好奇问道。
李进阳也带着疑惑看向刘光齐。
这事确实有点不对劲。
混到那个层次的人物,解放后大多都洗白了,至少也会低调行事。那些顽固不化的,早就被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