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你为何如此不争气!”
“我,你舅舅!为了你殚精竭虑!可你却只会惹是生非!”
谢斯南讥讽。
“弹精竭虑?”
“儿臣可是被害的走了好几遭鬼门关了。如今还能喘气儿,纯属命硬。”
他松开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
“您若是想要一个听话任您摆布的傀儡……”
他顿了顿,笑容越恶劣:“不如再生一个。”
“哦。”
他忽然又恍然大悟状,拖长了调子。
“瞧儿臣这记性,差点又忘了。父皇连您宫殿的门槛都不愿踏了,这傀儡……您怕是也生不出来了。”
“这不,只能把希望寄托我这个混账身上。”
寒风裹挟着雪霰扫过殿前。
窦后僵立原地,面色由涨红转为铁青,复又化作惨白,胸中那团怒焰被这番诛心之语浇得冰凉,唯余刺骨寒意。
就在这时,永庆帝跟前的汪公公过来。
“七皇子,圣上宣您进去。”
谢斯南起身,入屋。
永庆帝冷冷看着他。
“可反省了?”
谢斯南跪下:“没有。”
“朕看你是活腻了!”
永庆帝:“调戏长嫂,诅咒储君,不敬你二皇兄。是生怕满京城的世家,看不够我皇家的笑话吗?”
永庆帝龙袍袖口扫翻了案上堆积的奏章,雪片似的哗啦啦散落一地。
“这一趟得罪了多少人?是嫌朕这个皇帝当得太清闲,非要给全天下递刀子是不是?”
谢斯南垂着眼。
“冤枉啊。”
谢斯南无辜。
“儿臣说的句句属实啊!”
“可调戏皇嫂这件事,儿臣不认。”
他理由充分。
“年前东宫那桩事,父皇还记得吧?皇兄刚喝了药就吐血,偏巧儿臣在场。皇嫂当场就指认是儿臣所为,那架势……”
他啧了一声,摇摇头。
“后来虽证明了儿臣清白,可您细想,她那般做图什么?真要害我,法子多了去,何必用这等拙劣伎俩,还偏偏挑我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