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不愿见到,中宫所出的七皇子与风头正劲的二皇子府走得太近。
谢斯南仿佛没听见她的问话,目光懒洋洋一扫,径直走到一个空位前,撩袍落座。
他颇为不羁地翘起了二郎腿,这才斜睨过去,嗤笑一声。
“本皇子的事,皇嫂也要管?这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他拖长了语调,带着混不吝的戏谑:“你是我嫂嫂,可不能存了别的心思祸乱宫闱。咱俩这样……到底不合适。”
明蕴:???
人群里传来细微的吸气声。
可转念一想,这位七皇子是出了名的荒唐纨绔,行事离经叛道也不是一日两日,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似乎……也正常。
太子妃脸上的端庄的笑意瞬间僵住,眼底压下一片恼怒的阴云。
什么祸乱宫闱!说得好像她能看上这等浪荡子一样!
简直……不知所谓!哪里还有半点天家皇子的风度!
“七皇弟慎言!”
谢斯南像是怕了。
“对对对,我说错话了。”
谢斯南正经:“父皇让我替他过来吊唁。”
“我呢,身份合适,是能代替他老人家的。”
说着,他很不经意道。
“毕竟,储君身子骨差。也不知能活多久。”
太子妃:???
她最听不得这话。
可储君若不缠绵病榻,圣上怎么会提拔二皇子!
谢斯南继续不经意:“二皇兄又丢脸不敢出门吧,毕竟跑去淮北治水,废物一个,什么功劳都没立。”
“这不,二皇嫂替他跑着一趟。方才路上撞见,这才一道过来。”
他说话,是最不顾忌的。
三言两语,得罪了太子妃和二皇子妃。
可谢斯南显然不在乎。
还乐了一下。
“哈。”
谢斯南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手臂懒散地搭在椅背上,腰间挂着七八枚荷包,随意拿起一枚转着玩
“看来父皇的儿子里头——”
他字字往人心窝里扎。
“一个病得风一吹就倒,一个蠢得淮北水一淹就偷奸耍滑。”
“算来算去,竟只有我这个不成器的,还能替他老人家跑跑腿、尽尽心。”
满堂宾客恨不得自己此刻是聋子。
这位七皇子,当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捅。
太子妃连那点勉强维持的端庄笑意都彻底消失,胸口微微起伏。
二皇子妃脸色已然铁青,握着帕子的手背绷出青筋。
“怎么不见太傅夫人。”
谢斯南表示:“没有她,张嘴闭嘴刻薄人,本皇子还怪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