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锦姝被她看的心下毛。
“看什么看!你怀一个!不也是喜事!”
提起这事,明蕴犯愁,收回视线:“在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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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门前,两条素白的长绸从高耸的门楣垂下。檐下悬着白纸灯笼,即便在白日里,也透着一股凄清的光。
阶下,小厮腰间都紧紧系着一指宽的白麻布带。无声地迎着前来吊唁的宾客,偶尔为车马指引,动作轻缓,不敢出丝毫多余的声响。
来往的路人,纷纷驻足,私下议论纷纷。
“听闻圣上开恩,已让赵将军他们星夜兼程往回赶。老太太若能再撑几日,许是能等到儿孙齐聚,吃上顿团圆饭。”
有人捂着嘴,压低嗓音:“赵老太太几年前身子就不太好,撑到如今,够久了。”
“欸,快看,那是太傅府的马车。”
“荣国公府的也到了。”
“这有什么,太子妃方才都进去了”
灵堂内,乌沉沉的棺椁停于正中,香烟缭绕。
往来宾客依序上前敬香,无论真心假意,大多在俯身时以袖掩面,或抬手擦拭眼角。
明蕴还没走到,远远瞧见这一幕,神色不变,也不一言。
戚锦姝倒没有太多忌讳,鄙夷。
“你看。一个个有头有脸的,可我瞧着堪比戏子还做作。”
戚锦姝凑到明蕴边上。
“你要不要也哭一下。”
戚锦姝遗憾:“都没见过。”
明蕴没理她。
戚锦姝难得挽住明蕴的手腕,边走边道。
“……这檀香味也太冲了,熏得我脑仁疼。”
“那跪着的是赵家娘子,脸色怎么白成那样,跟纸糊似的,可别在这儿晕过去。”
“哎,你看那边那位夫人的簪子,这时候还戴得这么鲜亮,真是……”
明蕴神色平静,轻声打断了她无休止的低语:“戚锦姝。”
“嗯?”
明蕴认真看她。
“你要是真觉得难受。”
她的声音清晰而温和,却一针见血:“其实不该来的。”
戚锦姝喋喋不休的话语戛然而止,像是被骤然掐住了脖子。
她避开了明蕴通透的目光。
真该死啊。
不愧是打败她多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