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支最不起眼的青玉镯,配着水杏色宫绦最是相宜,既端庄又不显老气,竟也相得益彰。
荣国公夫人清了清嗓子。
嘴很硬。
抬了抬下巴。
“也就勉勉强强。”
明蕴:……
若是荣国公夫人强压着想要疯狂上扬的嘴角,她就信了。
“婆母满意就成。”
用早膳时,明蕴侍立在一旁布菜。
各色精致小食琳琅满目,厨房送来的自然都是荣国公夫人平日爱用的,倒也不必担心忌口。
偏生明蕴眼明手快,但见荣国公夫人目光稍往哪道菜上停留,便能立即会意,精准地将菜肴夹到她面前的小碟中。
荣国公夫人原想寻个由头作,可这期间,竟是处处妥帖,连半分错处都挑不出来。
她吃的很高兴。
可吃饱后。
她面色渐渐凝重,握着银箸的手微微收紧。
这情形,与她预想的全然不同!
不行。
她都要被拿捏了!
明蕴刚要上前扶她起身。
荣国公夫人侧身,没让她碰。
“天冷,你却让我出去消食,安的什么心?”
“要是把我冻出好歹,且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蕴:……
可你的习惯不就是,吃完都要消食,风雨无阻吗?
她恭顺垂眸:“是媳妇考虑不周。”
荣国公夫人自认找回了场子。身子往后一靠。
“知道就好,别想着能做我的主。”
按常理,儿媳在旁伺候时,婆婆多半要催问子嗣之事。
荣国公夫人却缄口不言。
她自是盼着府中子嗣繁盛,可允安尚且年幼。若明蕴此时有孕,终究不是亲生骨肉,难免会分去对允安的照拂。
“姑母。”
外头传来周清音轻柔的嗓音。
不多时,她款步走进屋内。见婢女们正在撤下膳具,面做讶色。
“平日都是和姑母一道用早膳的,倒是不巧,今儿姑母竟已用完了。”
明蕴不语,指尖习惯性轻抚腰间玉牌上历代戚家宗妇传承的纹路,那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被她不慎摔碎的玉福娃娃。
周清音腼腆冲明蕴福福身子:“嫂嫂来的真早。”
明蕴淡淡:“我尊敬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