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仅有微弱星光照亮着崎岖的山地。
高大壮带领的“归巢”小队,如同二十道融入黑暗的幽灵,沿着“暗影”提供的坐标方向,无声而迅地潜行。
他们穿着没有任何标识、混杂着当地常见元素的作战服,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
使用的武器也五花八门,从老旧的ak到西方制式的改,力求不留下任何可追溯的痕迹。
每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装备,包括额外的弹药、医疗物资、通讯中继设备和必要的爆破物,但他们的动作依旧轻盈而敏捷,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高天野走在队伍最前方,如同经验丰富的头狼,凭借着地图、指北针和偶尔开启的gps(短暂开机以校准方向,避免长时间暴露),精准地引导着方向。
他的眼神在夜视仪后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保持静默,注意脚下,规避可能存在的传感器和巡逻路线。
”高天野通过手势和极其低微的气音下达指令。
小队成员以松散但相互呼应的队形散开,尖兵在前,侧翼警戒,断后清尾,如同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在黑暗中平稳运行。
他们已经深入“三不管”地带近十公里,距离目标坐标还有大约五公里。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规避了两处疑似临时营地和小股武装人员的活动痕迹。
这里的危险,不仅来自于可能囚禁战友的神秘基地,更来自于这片土地上无处不在的其他势力。
突然,前方尖兵打出“停止前进,现情况”的手势。
小队瞬间凝固,如同融入了山石和树木的阴影中。
高天野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尖兵位置,顺着指引望去。
只见下方不远处的一条简易土路上,两辆架着德什卡重机枪的皮卡车正轰鸣着驶过。
车上挤满了荷枪实弹、穿着杂乱武装人员,嘴里嚷嚷着听不懂的方言,朝着野牛谷更深处的方向而去。
“不是基地的人,像是本地武装。”高天野判断道,“方向和我们一致……难道也是冲着那个基地去的?或者,是别的冲突?”
这增加了变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必须更加小心。
“绕开他们,继续前进。加快度。”高大壮下令。
小队再次动了起来,如同暗流,绕过土路,在更崎岖难行的山林中加穿行。
时间,对他们而言,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冷锋和邓振华如同两块经历了风吹雨打的岩石,紧紧贴附在一处岩石缝隙构成的天然狙击阵位里。
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过六个小时。
之前为了掩护主力突围,他们与敌方狙击手激烈交火,并成功干掉了威胁最大的南坡小组。
但在随后的转移过程中,他们与主力失去了联系,通讯也在强烈的干扰下中断。
他们判断直接追赶风险太大,决定按照预定备用方案,重新占据有利的狙击点位。
既能观察基地动向,也能在必要时为可能出现的战友提供远程支援。
“妈的,这鬼地方,虫子真多。”邓振华低声抱怨着,轻轻吹走一只试图爬到他瞄准镜上的不知名小虫。
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狙击镜,仔细扫描着基地外围的铁丝网、哨塔和可能的出入口。
他的式狙击步枪枪口微微移动,如同毒蛇的信子,搜寻着猎物。
冷锋则更加沉默,他使用的是一支加装了长消音器和定制瞄准镜的高精度狙击步枪,枪身覆盖着自制的伪装网。
他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有偶尔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他的观察更加细致,不仅注意明显的守卫,还在搜寻着隐藏的摄像头、传感器以及巡逻队的规律。
“基地守卫增加了。”冷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东侧哨塔换岗频率加快,巡逻队交叉巡逻的间隙缩短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