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监副脸上的狂笑彻底冻结!扭曲成见鬼般的骇然!他踉跄着后退,腐朽的身体仿佛无法承受这个认知上的崩塌,“怎么可能……看破……那核心的……”
站在破碎祭坛边缘的能量风暴中,李玄缓缓抬起了脸。
他的双瞳——那双人类的眼眸——此刻已完全蜕变!
冰冷的、毫无情感的、如同太古雷蛟俯视蝼蚁的——竖瞳!
瞳孔深处,是跳跃的、刺目的青紫色电芒!声音从喉中出,不再是人类的单一声线,而是叠加着一种宏大的、仿佛从地脉深处或宇宙虚空共振传来的低沉回响,如同……神只的低语!
“雷劫……要毁灭的……”双声道的低语回荡在崩裂的金顶,“……从不是她。”
那双竖瞳,穿透混乱的能量涡流、破碎的祭坛废墟,锁定了弱水池那因雷霆爆而被短暂蒸干、露出的一小片区域之下!
“而是……你……”李玄的声音带着洞穿一切的冰冷,“……藏在这深渊污秽之底的……窃据之物!”
他的左手并非握剑,而是在虚空中猛地一抓!
那刺入弱水池底、爆出最后余威的冰魄剑,出一声清越嗡鸣,如同受到牵引,倒飞而出,稳稳落回李玄掌中。
就在剑身飞离池底、带起一串墨色水花的刹那——
剑尖在离开污秽水面最低点的那惊鸿一瞥之间!
水花飞溅,短暂澄澈的水镜之中!
映照出池底的景象!
那绝非岩石淤泥!
弱水之下——浸泡着、沉睡着……
一具!
无法辨认其生前具体形态,如同在泥沼中埋藏千年的人形轮廓!但其细节,足以让任何心智坚韧者胆寒!
其躯体表面吸附、蠕动着无数细长、散出浓郁怨毒气息的暗红色苔藓状活物,仿佛那具身体已经和污秽池底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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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诡异的是,在这具身体的胸腔心脏位置!
硬生生嵌入了……一段布满粘稠血丝、不断搏动着微弱能量涟漪的……雷蛟幼崽的蜷曲残骸!蛟之残骸与腐朽人躯被某种黑红色的、如同活体藤蔓般的粗壮经络强行编织、缝合在一起!散出生死混沌的邪恶扭曲感!
而在这具畸形恐怖的、将人身与蛟骸强行“嫁接”的尸骸胸骨正中心!
笔直地、深深地插入着……那柄丢失多年、引得蜀地大乱的——剑鞘的剩余下半截!剑鞘古朴的纹路已被侵蚀大半,唯有末端一点寒星,证明着它昔日的身份。
当水镜倒影掠过那尸骸的头颅位置时——
李玄那早已冰冷如铁的蛟类竖瞳,骤然凝缩如针!
他清晰地看到!
那张早已干瘪枯萎、面目模糊的头颅正面的额骨中央!
一个极其独特、绝对无法错认的——菱形的、深可见骨的陈旧凹痕疤痕!
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记忆的迷雾!
沐清漪?沐惊鸿的大弟子?那个二十年前背负着“背叛师门”、“窃取剑阁重宝”、“不知所踪”滔天骂名的……剑阁徒?!那个曾代师授艺,无数次指正他剑法的……大师兄?!沐青霜曾经口中偶尔念及、既愤怒又难掩悲戚的……
“师……兄……”
那具沉寂了不知多久、干尸口中镶嵌的雷蛟幼兽牙齿突然开始神经质般地上下磕碰!腐朽磨烂的声带腔壁,在一种诡异力量的驱动下,以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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