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纁抬头,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微澜。
“昭华不怕狼,也不怕虎。”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能冻结骨髓的寒意。
“我只是觉得,长安城这潭水,太过平静了。”
“平静得……让一些人都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他们脚下的路,是谁用血铺成的。”
卫子夫深深地凝视着她,许久,缓缓点头。
“这朝堂,是该有一颗石头,砸起滔天巨浪了。”
刘纁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一局,我若不亲自下场,史官笔下,便只有‘暴毙’二字。”
“我的去病,本该是长安城最耀眼夺目的少年将军,而不是……一个连死因都语焉不详的孤魂。”
平阳侯府。
“啪!”
上好的白玉盏在曹襄脚下碎成齑粉。
阳信长公主刘莘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浑身抖。
“你疯了!霍去病尸骨未寒!你今天在马球场丢的,是我们曹家和卫家两家的脸!”
“你是不是非要让陛下砍了你的脑袋才甘心!”
曹襄看着满地狼藉,反而笑了。
笑声嘶哑,带着血腥气。
“阳信长公主,长平侯夫人!您难道忘了?他卫青,本是我先父身边的骑奴!一个骑奴尚能迎娶您这位金枝玉叶!”
“我!堂堂平阳侯,为何就不能求娶一个没了男人的公主?”
“霍去病是死了!可她刘纁还活着!她凭什么为那个死人守一辈子活寡?她身上那份荣光,那个死人带不走,就该由我这个活人来继承!”
“你……你这个逆子!”
刘莘被这番疯话气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卫青是她此生唯一的慰藉与光。
曹襄竟敢拿霍去病的赫赫功业,来为自己这肮脏不堪的欲望做注脚!
她看着眼前这个被野心和嫉妒扭曲了面容的继子,心中第一次涌起刺骨的寒意。
这个孽障,她早就该狠下心肠。
几日后,甘泉苑春猎。
曹襄像一只急于开屏的孔雀,将所有的殷勤都献给了刘纁。
这一次,刘纁没有再当众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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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冷不热,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像在逗弄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用一根看不见的线,吊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狩猎过半,刘纁策马,独自进入一片密林。
她不动声色地,将一枚藏在袖中的特制香针,狠狠刺入马臀。
坐骑瞬间吃痛,出一声凄厉的长嘶,疯了般向前狂奔!
“公主!”
众人惊呼。
曹襄见状,心脏狂跳,脸上却浮现出狂喜。
他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策马如电,完全按照自己幻想过无数次的剧本,追了上去。
在惊马将刘纁掀飞的前一刻,他长臂一伸,精准地揽住她的腰,将那具温软的身躯带入自己怀中,稳稳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