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将一份小报狠狠摔在地上,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寒霜。
“查出来了么?”
她的声音里没有怒吼,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心腹红姑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
“回娘娘,都……都断了。”
“所有线索,无论是茶楼的茶客,还是印刷小报的作坊,背后都牵扯着十几道人手,每条线追到最后,都是些收钱办事的市井无赖,再往上,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这是一张看不见的网。
一张冲着卫家,冲着她卫子夫,冲着她最疼爱的外甥和女儿来的,淬了剧毒的网。
“让昭华闭门不出,任何人不得探视。”
卫子夫闭上眼,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她知道,晚了。
“长公主水性杨花”、“与人私通”、“不贞不洁”……
这些字眼,像最肮脏的烂泥,已经泼满了长安城。
而那支最致命的毒箭,才刚刚上路。
李敢将那封伪造的“情信”,用蜡丸封好,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一卷羊皮的夹层里。
他面前的信使,是重金买通的死士。
“记住,这东西不是你送的。”
李敢的眼神阴冷如蛇。
“你会在途中‘遭遇’一小股匈奴残部游骑,‘奋力’杀掉一个掉队的斥候,然后从他身上,‘搜’出这卷‘密信’。”
“你要把它当作天大的功劳,第一时间,亲手呈给霍去病。”
“让他当着所有将军的面,打开它!”
“明白了吗?”
信使重重点头,将羊皮卷贴身藏好,翻身上马,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月后,玉门关。
风沙如刀,旌旗猎猎。
沿途十里红妆送嫁,出关前的最后一次扎营。
军帐内,气氛凝重。
霍去病站在舆图前,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
“公主,从此处出关,再行一月应当可抵达乌孙。”
“这是最近的路,但有一定的风险。”
刘细君有些疑惑的看向霍去病,目光扫在送亲队伍的栾大和赵破奴、李广利的身上。
“漠北大决战之后,此道本已归入大汉,但因此前大司马大将军未能活捉匈奴大单于伊稚斜。”
李广利声若蚊蝇。
“因此,这一两年,此道时不时有匈奴残部出没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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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此道是大漠,方圆百里没有水源,老马都容易迷失方向。”
赵破奴附和一句,也不敢多提。
营帐内,众人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此时,帐帘被猛地掀开。
一名校尉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混着汗水和沙土,神情却极度亢奋。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