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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忠骨（第3页）

“我来！”

她对一旁的侍女低吼一声，抢过布巾，死死咬在嘴里，这才稳住了手。

“咔嚓——”

衣甲被一点点剪开。

当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的可怖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时。

刘莘嘴里的布巾，“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一股寒意从她心底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这不是战场的伤！

战场的伤，不会在手臂这个位置！这是有人……从背后捅的刀子！

“谁？”

刘莘的声音，冰冷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旁的亲兵统领“噗通”一声跪下，将灞桥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李……敢……”

刘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燃起了火焰。

她什么都没说。

转身，快步回到内室。

再出来时，她已换上一身象征着最高身份的公主朝服，头戴金步摇，神情肃杀。

“备车！”

她对府外喊道。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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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刚刚由医官草草包扎好伤口，闻言大惊，冲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阿莘，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刘莘猛地回头，眼中含着泪，声音却字字如铁。

“我夫君，大汉的大司马，为国平叛归来，却在长安城外，被一个竖子当街行刺！”

“我要去问问我的好弟弟，这大汉的天下，究竟是他刘家的，还是他李家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要他以‘谋逆’之罪，办了李敢！彻查李氏全族！”

“阿莘，你听我说！”

卫青脸色苍白如纸，额上满是冷汗，声音却异常冷静。

“此时此刻，卫家……不能再树敌了。”

“李家倒了，陛下心里那杆名为‘制衡’的天平，已经歪了。我今日若追究，陛下为了安抚军中李氏旧部，只会轻放。我若不追究，他反而会觉得亏欠……”

“够了！”

刘莘猛地甩开他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是大将军，我不懂你的制衡！”

“我只知道，我的丈夫，差一点就死了！”

她指着他那被鲜血迅染红的绷带，声音都在抖。

“这一剑，刺在你身上，你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