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构陷他的奸佞小人,同归于尽!”
玉娇只觉后颈一凉,浑身汗毛倒竖。
这太狠了!
这哪里是救人?
这分明是在张汤的脖子上,又架上了一把刀!
一把逼着李家必须立刻、马上、不计代价动手的刀!
……
风,一夜之间就吹遍了长安的每个角落。
昭阳殿。
“咔嚓。”
李妍指间的玉质茶盏应声而裂,锋利的碎片扎进皮肉,渗出鲜红的血珠。
她毫无痛觉,只是死死盯着阶下回报的宫人。
“万言血书?”
“同归于尽?”
张汤那张又臭又硬的脸,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块茅坑里的石头,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不行。
绝不能再等了!
她抓过一旁的匕,在手心狠狠划开一道更深的口子,用涌出的鲜血在一方锦帕上潦草写下几个字,塞进信筒。
“立刻送出宫!”
“告诉他们,收网!”
三司会审的公堂,比上一次更加阴冷肃杀。
主审官宗正刘弃,看着阶下那个囚犯,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
那人的腰杆,依旧挺得像一根要戳破天的长矛。
堂上气氛凝滞如冰,就在此时,丞相李蔡身后,一人踉跄出列。
是李延年。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撕心裂肺。
“诸位大人!草民……草民有天大的冤情要奏!”
“大胆!”
刘弃一拍惊堂木,“此乃会审御史大夫之公堂,岂容你在此喧哗!”
“大人!”
李延年猛地抬头,双目赤红,泪如雨下。
“草民要状告的,正是这桩案子的根源!”
“草民本是淮南王府旧吏,今日斗胆前来,只为揭一桩被掩盖的惊天大案!”
“淮南王刘安谋逆案,另有隐情!”
轰——!
“淮南王”三个字,如同一道黑色的惊雷,在公堂之上炸响!
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淮南案,早已尘埃落定,那是悬在所有刘氏宗亲头顶的利剑!
谁敢再提?
谁敢翻案?
李延年却不管不顾,从怀中掏出一卷被血浸透的账本,高高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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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淮南王府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