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取王公宗室府库之银锡,合以为币。大者为龙,值三千。次者为马,值五百。再次为龟,值三百。”
“陛下只需下一道旨。”
“此后,宗室朝觐,非以皮币荐璧,不得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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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万钱以上大宗交易,非以此三品白金,不得流通!”
这不是铸币!
这是……抢!一如卫子夫和张汤曾经谏言。
是拿着皇家的威严,去合法地、公开地、理直气壮地——抢劫!
抢那些富可敌国的王侯宗室!
抢那些囤积居奇的商贾大户!
一张成本不足百钱的鹿皮,转手就要他们用四十万枚沉甸甸的半两钱来换!
何其大胆!
何其……解恨!
刘彻胸中郁结数日的恶气,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畅快,甚至带着一丝疯狂,在空旷的殿梁之上盘旋不休!
“好!”
刘彻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霍然起身。
“好一个‘虚币之策’!”
他一刻也等不了!
“传朕旨意!”
尖锐的声音划破死寂。
“命少府,即刻赶制白鹿皮币、白金三品!”
“擢桑弘羊为大司农,总管天下盐铁、均输、平准事宜!”
圣旨一下。
长安城,炸了。
无数列侯贵胄,看着自家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铜钱,再看看圣旨上那四十万的天价,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老血堵在喉头。
这不是割肉。
这是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
平阳侯府。
哐当——
一只上好的白玉酒盏,被狠狠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曹襄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在厅中疯狂踱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的家底,要被皇帝一纸空文,活活掏空了。
先是长公主嫡母改嫁卫青,让他沦为长安笑柄。
又是他的尚公主计划破碎,还被下狱,虽是赎身出来,依然软禁在府中。
现在,皇帝又要用一张破鹿皮,换走他半个家业。
“侯爷。”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李广利不知何时出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为这点家财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家财?!”曹襄怒吼,“这叫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