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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千秋（第2页）

延迟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李敢的脸瞬间扭曲成一团，冷汗如注。

李广利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几个家将更是双腿软，像被钉在了地上，竟无一人敢上前。

霍去病面无表情，单手将像条死鱼般挣扎的李敢提离地面。

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敲击在李敢的耳膜上。

“我舅父，甘为剑鞘。”

他手上微微用力，李敢立刻出窒息的咯咯声。

“而我……”

霍去病凑近他的耳朵，声音轻如耳语，却带着刮骨的寒意。

“是那把刚出了鞘，还没饮够血的剑。”

“你想试试锋刃吗？”

说罢，他手腕一抖。

李敢像一袋垃圾般被扔在地上，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霍去病看都未再看他一眼，转身，继续朝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今日，是皇后卫子夫的寿辰家宴。

椒房殿内，暖香浮动，金玉琳琅。

卫子夫端坐凤位，身侧是容色沉静的阳信长公主刘莘。

卫青、卫少儿、陈掌等人分坐两侧，席间的气氛却紧绷如弦。

恰在此时，刘纁一身如火的红衣，踏入殿内。

“昭华贺母后千秋。”

她盈盈一拜，献上亲手雕琢的玉珏，目光却在殿内扫了一圈，柳眉微蹙。

“去病呢？”

话音刚落，殿门外传来一阵仓皇的脚步声。

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娘娘！不好了！”

“冠军侯……冠军侯在宫门外，把、把李敢将军的手臂……给折断了！”

满座死寂！

陈掌“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殿门方向，气得浑身抖。

“反了！他这是反了！当街行凶，目无王法！这是要将我们整个卫家，都架在火上烤啊！”

卫少儿急得脸色白，连忙去拉他的衣角。

卫青眸色一沉，端着酒盏的指节，寸寸收紧，一言不。

“烤？”

刘纁一声冷笑，凤目含威，环视众人。

“陈大人是觉得，我大汉的骠骑将军，被一个关内侯当众羞辱，就该忍气吞声？”

“还是说，李家的儿子是金疙瘩，我卫家的外甥，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当泥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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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色俱厉，陈掌顿时被噎得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霍去病到了。

他踏入殿门，身上还带着宫道上的寒气，眼神平静地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

仿佛刚才那个当街折断人臂的凶神，不是他。

他走到殿中，对卫子夫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