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霏瞪大眼睛看着这两姐妹,是她们得知自己对宋灵均的不满后说要为她分忧,刚巧外祖母大寿宴席上有马家的春米酒,她们就捏造出老太太喝春米酒闹不适,拿着酒馆名声以此打算来威胁宋灵均,好让她不再靠近霍明赫,出发前她们还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要帮她给宋灵均好看,现在又是怎么样?
她烦躁道:“这原是你们给我出的主意,给这丫头三言两语就击溃了,现在又害我被人议论,这般丢脸现眼,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严家姐妹的确有意讨好自小生长在京城的郑佳霏,这是她们自小的习惯,只因为郑佳霏这个表姐妹出身比她们好,父亲又在京城中得力,家里还需要些仰仗,所以她的刁蛮任性一并都是忍下,自小帮她背锅收拾烂摊子实实在在做了不少,现在不过是一时轻敌碰上一个硬角,就对她们如此疾言厉色。
她们是正儿八经的表姐妹,可不是跟在她身后可随意使唤欺辱的狗腿子!
严家姐妹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恨意,严思拉住妹妹的手,示意她不要发怒,抬眼看到注视她们的宋灵均,这姑娘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她们,见到她看过来,百般无聊道:“商量够了没有?是要报官还是现在去严家取证?”
她们自然赶不回严家布局,况且这事闹到家里去,父母也只会怪罪她们两个惹事,严思只能顶着郑佳霏的瞪视抗下这一回:“此事原是我们担心长辈,忙中错乱了,长辈到底无事,宋小姑娘也该为家中产业着想,还是不要闹大了吧。”
严雨也说道:“打扰宋姑娘了,在此说声抱歉!”
宋灵均嗤笑一声:“严家两位姐姐当狗腿子当惯了,倒是能屈能伸。”
她可没忘记刚刚严家姐妹说她父母坏话。
严家姐妹脸色既是涨红又是发白,这人还真把她们当成狗腿子了!
“你们表现出来的方方面面都很狗腿子。”宋灵均对她们上下扫视,“要不想别人这般想,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舔过头了。”
严雨堵在喉咙里的破口大骂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她们自己都这般想,这般做,就也别怪别人这般看。
郑佳霏在心里谩骂这姐妹俩无用,到底还得是她出手,她冷哼一声,说道:“我们既没进你家门,那些话自然不作数,倒是我们小看了你,你也别得意,且等以后看我如何收拾你,你这样身份低下的商户之女,从你见我没有行礼,我就有无数条罪能治你。”
却听宋灵均说道:“不就是没有行礼么。”
说着她一摆身上披风,快步流星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郑佳霏,垂头握手屈膝,微微下蹲,来了个即便是严厉长辈都挑不出毛病的万福礼。
汤清瑶眼看着,快步下了阶梯,在人群众人面前大声道:“大家看到了吧?只因我家姑娘与霍小王走近了些,这郑姑娘就企图拿子虚乌有的事情污蔑于我主家,如今不得逞,连声抱歉也没有,还反倒来怪罪是我家姑娘事先没有跟她行礼的错,这般颠倒是非的欺负我家姑娘,以后若再欺负上门来,可怎么好呢!”
议论声越发大了,正如郑佳霏所言,这些“乡巴佬”可没有京城人家那么知礼客气,说得她面红耳赤,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围攻,她结结巴巴的骂不出话来,简直要把自己气晕过去。
“他们会把话传得大街小巷全部知晓。”宋灵均看着这三个姑娘苍白的脸色,“有时间想着整治我,还不如想想有没有脸回家去吧。我的手段可不止如此,我会让霍明赫亲笔书信,送给你那兵部侍郎的父亲。”
“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说起来,一直以来,我还未对霍明赫和唐君乐行过礼呢,倒是你先得了。”
宋灵均甩袖走进门里,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们也好生委屈呢。”
人家说你们无情无义,在我这儿肯定是个渣男呢
宋灵均本来就病着,又站在门口与人舌战,回去以后越发精神不济,将脸埋在肥猫的肚皮里就是一顿猛猛的睡。
她每次大睡特睡,就是要生大病的前兆。
马大余得知消息,气得直跳脚,又吓得心肝脾胃都在疼,先是赶回去仔细看了看女儿的情况,让大夫盯着才心安,又吩咐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照顾好了,接着带着人去找严家寿辰上同样送了吃食的几家铺子。
严家没有证据说是哪家的问题,那就是哪家都可能有问题!不想和我家一样被泼脏水那就一同上门去找说法要证据,大家都是做吃食的买卖,最怕的不就是这项罪名么!
众人被马大余一顿气愤游说,自然也怕严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上门来,名声要紧,自然愿意同马大余前去。
于是马大余怒气冲冲带领众人打上严家,严家管家在门口一看差点吓死,马掌柜那个头体形,还气势汹汹的走在最前面,不知道还以为他带人来抄家来了!
一听众人的话,严家管家更懵了,老太太在寿宴上高兴,在亲戚子孙们的敬献下又多吃了些水果糕点,的确是闹了肚子,但他们这种人家,早早就给老人家预备着药,不过两幅药下去就好了,他们自家都不当事,这怎么惹得众人都找上门来了。
人多势众,不得已请进去问清缘由,马大余坐在前头也不说话,由得交好的其他掌柜添油加醋,将他们严家姑娘上门找马家小姑娘麻烦的事说了,这里头还牵扯到了霍小王爷。
那严家老爷和夫人先是懵,又是惊,再然后就是面红耳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