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无川手指握上她的,与她十指相扣。“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盛白卉。”
“盛白卉。”
栾无川盯着她的眼睛,一贯清冷雅致的声音带着沙哑。
“我知道你没完全把我当成假人,我受伤了你会难过,你会在意我对你的态度,我是有恨过你,恨你把我当个玩物,玩弄了我的真心就想把我甩掉,但我也爱你,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哪怕你在外面娶十个八个我都无所谓,所以求求你,不要像我父皇母妃那样把我丢下,我只剩下你了。”
“我都还没有和你成亲,你怎么能先丢下我”
他狭长的凤眸眼尾微微泛红,翻涌着复杂的暗色。
盛白卉无声呜咽着,眼泪缓缓滴落,被栾无川凑近用吻吻去。
温热的唇满是爱怜的流连在她脸上,额头,栾无川将她牢牢箍在怀里,贪恋着她的体温。
他无法想象,要是盛白卉真的要死去,这个世界对他也就失去了意义。
发顶传来细微的触碰,是盛白卉在摸他的发。
“先前的生辰我没赶回来,这一次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烟花好不好?我想看烟花了。”
“当然好,你说什么都行。”
在出门前,邰玉成拿了绷带,又将她受伤隐约可见白骨的伤口敷上草药,用绷带扎紧,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出了门。
尽管盛白卉说现在自己还能走,一向情绪最稳定,时常面带笑容的邰玉成也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贺彦和崔嘉时皆是如丧考妣地缀在后头。
四下静谧,石灯沿着雕栏依次亮起,邰玉成抱着她走在摘星楼的台阶上。
挂在檐顶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临近中秋,天上的月亮圆满明亮,第一朵金红色烟花在墨色天空炸开。
阁楼四角都被照亮,烟花化为星星点点,从空中下坠,一朵接一朵的花朵形状的烟花升起,莲花,菊花,桃花
盛白卉无意识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还在微微跳动的胸膛。
她上辈子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熬夜猝死,已经很幸运得了这一世。她其实过得很幸福了,有爱她的爹娘,有爱她的男人,也能独自行走,现在死去也不可惜。
但她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死。
别看她刚才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生死,那只是宽慰他们的话。
盛白卉半倚着栾无川而站,望着天空,肩上一重,突然闻到属于贺彦身上的松木香。
他将身上的鹤氅解下,披在了她的肩上,他低垂着眉眼,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瞧见他系带子的手指竟在发抖。
盛白卉收拾好心情,冲他灿然一笑。
焰火足足放了半个时辰,当余烬漫天飘落时,盛白卉从失神中清醒。
“回去吧,我困了,想睡觉了。”
当晚,他们都不肯走,盛白卉把门一锁,把他们全关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