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等一下。”
宗乐叫住了他,嬉皮笑脸道,“你不问问怎么是我来吗?”
宗锦淡淡道,“怎么是你?”
“他们终于肯让我出来历练了,真的烦死了。”
宗乐压住戾气的眉眼,但是心机不深,露出了点得意洋洋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神色,“不出来怎么像你一样立功呢?”
宗锦不置可否。
在上山途中,宗锦捏了捏那个布袋,感觉不到什么重量,轻晃了下,一点声音都没有,摸着的手感像是在摸一块布。
待回了房中,他才打开了布袋。
里面只有一件粗糙的麻布上衣,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宗锦把整个布袋全拆了,又发现夹层多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将《袖中剑》带出来”
《袖中剑》?
宗锦陷入沉思。
这只是青羽门的入门剑法,爹要这个做什么?而且他们一向溺爱宗乐,这次为何让他来送东西?
将纸条用蜡烛燃尽,宗锦这才出了门。
他每日的时间安排很紧凑,卯时开始练剑,到辰时,便去吃饭,再指导下别的弟子,巳时要处理青羽门日常事务,午时吃饭小憩,未时到酉时也是他的练剑时间,吃完饭就该睡觉了。
在第二日,他就默写出了《袖中剑》的全部,唤出信鸽,打算约宗乐在山下一见,可是三日过去,他没收到任何回应。
那件粗糙的短衫,被他锁在了柜子里。
宗锦又把柜子打开,摩搓了下,是很劣质的平民会穿的衣服,他凑近闻了闻,只有奇怪的药味和汗味。
一处处诡异点在他脑海里盘旋,宗锦突然想到一个最可怕的事实。
宗乐为何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何现在对他避而不见,他们真的只是要一本普通的剑法吗?
他拿着短衫的手,终于颤抖起来。
这带着药味的衣服上面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带着瘟疫吗?
爹会这样做吗?他武艺高,又听话,是一个多么好用又听话的工具啊,爹和娘真的会这样毁了他吗?
他又不确定了,宗乐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
“不出来怎么像你一样立功呢?”所以,宗乐的功就是他吗?
这三天他毫无所觉,和多少青羽门弟子同进同出,还有盛白卉
宗锦打了个寒颤,牙都要咬碎。
“小雪乖,姐姐给你梳毛毛哦——”
今天又是有阳光的一个清晨,盛白卉和小蔓坐在草地里,背对着太阳。
小蔓手拿着木梳,把小雪头上身上尾巴的毛毛全部梳得十分蓬松,太阳晒得小雪都有些昏昏欲睡,安静地趴在小蔓的腿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盛白卉眯着眼睛看着练剑坪上的弟子,脑子里想的却是早上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