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卉心紧紧提起,抬头,却见梁知音的眼神依然温和,嗫嚅着唇,“弟子记得。”
“莺莺,你是容素的孩子。”
“我只希望你一生能活得健康快乐,你要是出了事,我百年之后,怎么有颜面去见你母亲?”
看着盛白卉依旧清明的眼神,梁知音无声地叹了口气。
盛白卉的性子不知像谁,她待人和善,便是与洒扫的弟子,都能聊上几句,但梁知音能看出来,这孩子性格有些凉薄,总是随遇而安,游离在外。
也不知是福是祸。
梁知音起身,走到盛白卉身边,“以后你若是有事要出去,也要知会大师姐一句。”
“弟子知道了。”
送走梁知音,小雪抖了抖身上的毛,“妈呀,这女人好吓人!”
“什么这女人,没礼貌,叫掌门!”
盛白卉拍了它的脑袋,揉得它嗷嗷叫,这才放手仰倒在床铺上,躺了一会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小雪被她惊得从床上跳下,窝到地板上独属于它自己的软垫上,懒洋洋地将脸埋在手上睡着了。
盛白卉在银霜派整整睡了一日,精神抖擞得不行,只觉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完。
她跑到练剑坪,专心致志练了一整天,才浑身汗臭味洗了澡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崔嘉时说的那些话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翻了个身,突然想到,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左拥右抱,哪有那么简单。
要放弃栾无川吗?盛白卉想到他孤寂脆弱的模样,又想到他直逼近十七级的好感度,把这个念头打消。但崔嘉时那里,盛白卉也不想放弃。
两个人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盛白卉根本睡不着,无奈取了一个分魂丹放嘴里,这才老老实实地睡着了。
盛白卉率先听到的是一阵嘈杂的讲话声和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她睁开眼睛,发现她的周围围着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背,便知她现在的又是小孩身材。
她向后退,无意间踩到一个人的脚,连道:“抱歉抱歉,没注意。”
那人看她一眼,见是个面嫩的小孩,也没计较,扭过头去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刚才骑马过去的人是谁?”
“我听那些侍卫喊他忠王爷。”
“好威风啊!他的封地不是在泗汝吗?”
“就连皇帝都亲自来了,忠王爷再远都要赶回来。”
“什么时候我的葬礼有这一分隆重我也死而无憾了”
“你想的美!那可是金丝楠木棺,一个就有一千五百斤!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