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卉抬起头,看到栾无川身姿挺拔,闲庭信步而来。
妇人又是眼前一亮,“你哥哥也长得很是标志呢!可有婚配啊?”
翟奇连忙拉住她,“人家是长安人,你别乱给别人做媒。”
“幽篁嫁长安,这也是一段佳话呢。”
栾无川走到盛白卉身边,看向翟奇,又看了看妇人,只字未言,只客套地嘴角挂着一丝清浅的笑容。
“正好,你哥哥也完事了,就去我家吃饭啊?”
妇人很是热情,还要上前拉他们,面对这种自来熟,栾无川有些不适,但又不知道盛白卉是否想去,故而他全程一声不吭,活像个哑巴一样。
盛白卉笑着解释道,“我们刚刚才吃饱,改日吧,我一定去你家尝尝你的手艺。”
“那必须的,不是我自夸,我家的菜,街坊邻居吃了都说好,那就明天,正好我今天家里也就做了些家常菜,我让翟奇去找你们啊!”
盛白卉推辞不过,只能点头应了。
等母子俩走远,盛白卉转头关心问道,“今天有觉得好一点了吗?”
栾无川点点头,“好多了,叶先生今天还为我扎了针,我觉得身上舒服了很多。”
“你在外面和翟奇聊了什么?”
和她聊得人不是翟奇的娘吗?他怎么问的奇奇怪怪的?
盛白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说了些外面的事情,在我们赶路来幽篁的时候,逍遥舵的人接了悬赏令,刺杀了朝廷命官,外面沸沸扬扬的。”
栾无川微微一顿,眸色冷如冰霜。
“陆秋柏”
“白卉,我想好了,我今天再去见一次母妃。”
朝廷被逍遥舵践踏威严,国将不国,民将不民,栾无川准备今日再去见母妃一次,不管她同不同意和他回宫,泡完明天的药浴后,栾无川必须马上赶回长安。
再来一次城主府,栾无川和盛白卉跟着侍卫的脚步,熟练地穿过走廊,朝着大殿走去。
同昨日的冷淡一样,鄂晴燕在见他们时,果然拒绝了栾无川的请求。
看见栾无川的脊背塌了下去,鄂晴燕在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微微眯起眼,目光飘向窗棱外,穿越过这漫长的岁月,回到早已尘封在她回忆里的往事。
“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样子,红彤彤的,我还吓了一跳,想着我和你父皇长得都不差,怎么生出你这样的,一眨眼,你就长得比我还高了。”
“人都说母子情分,是天注定的,我本以为我会不喜欢你,谁知见你第一眼,我就在想,你这么小,我怎么能离开呢?”
栾无川轻易不会表露情绪,此刻听了鄂晴燕的话,不免微红着眼眶质问,“既如此,母妃为何不随着儿臣离开?”
“幽篁人民离不开我。”鄂晴燕的声音轻柔,温和底下又藏着漠然的冷酷,“我是他们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