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晴燕是谁?没听过啊”
“有点耳熟,我好像有点印象。”
“你快想想啊”
周围议论纷纷。
小二苦苦思考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任何相关的事,又实在不想将还没捂热的银子退回,便走近了,压着声音道,“我虽不知晓,但我有别的法子,姑娘可听说过逍遥舵?”
“那逍遥舵是做肮脏手艺的,其中也包括天下的情报买卖,大到各门派的武功秘籍,小到江湖人的癖好隐私,只要你付得起银子,逍遥舵就能给你答案。”
“出了这店门,往前走二里地,在五铢柘树旁的一间民房里,与里面的人问:今天集市可有瓜卖?便可。”
“多谢。”
盛白卉牢牢记住,等小二走了,与栾无川商量好,等她问到了消息就启程。
等盛白卉用完餐,三人才走出店门,就隐隐察觉身后有人尾随。
栾无川假意站在一个售卖毡帽的小铺前,朝着后方冷冷一瞥,用左手牵住盛白卉的手,安抚地轻捏了一下。
身边有栾无川,小蔓在,盛白卉一点也没担心,还拿起一个毡帽,戴在了头顶。
老板一口官话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姑娘戴着美得很呢!”
越是临近幽州,盛白卉觉得风沙越大。她才这站了一会,就感觉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看到地上还摊着不少严实的面罩,盛白卉不由想起那个圣子脸上戴着的黑色面罩,蹲下身去,挑挑拣拣,为栾无川挑选了一个差不多样子的黑色面罩。
左手紧紧相牵,盛白卉拿起面罩,放在他脸边,看了一下,感觉并不配他。
又拿起一个白色的面罩,放在他脸侧对比,盛白卉还是不太满意。
“真是好雅兴啊。”
身后跟着的人现身,足有十多个人,团团将他们围住,街边的老板见惯了这些场面,熟练地弃了摊子,躲藏在推车后面。
真是倒霉,只求他们打架时不要弄破他的东西。
还有十来个在街边路过,看似普通的路人也停下脚步,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
这些人身高皆在八尺之上,挺拔雄伟,十分凶悍,为首的额宽面阔,嘴角却留着中原人爱留的胡须,捋须道,“殿下不在长安享受富贵,偏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死,今天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能一语道破栾无川的来历,显然是处心积虑的敌人势力。
栾无川冷冷睨着他,“你是耿回的人?”
“殿下说是,那便是吧。”
不等那人话音刚落,栾无川拔剑刺向那人,那人头向后仰,避开了这惊险一击,眼前又是细细的暗影闪过,风驰电掣,刺向他眉心。
身后的人也纷纷拔出刀剑,大喊一声,冲上前来。
盛白卉往后退了一步,只是一个转身,就远在一丈之外,外围的人留意到她,冲了过来,掌风对准她胸口就要拍下。
这掌看着来势汹汹,盛白卉不敢硬抗,退了开来,那人见盛白卉身法诡异,大喝一声,又是两人提刀过来,挥刀劈向她。
“白卉!”
“小姐!”
栾无川脚下已横七竖八倒下三具尸体,身边被数名人影紧紧包围,透过缝隙看见,左掌和右剑同时推出,对面两人没料到他突然暴起,一个胸口中掌,一个心口饮剑,倒地不起。
盛白卉只见眼前白茫茫一片刀光,身后也有风声接近,她头向后一撞,直接撞断了那人鼻梁,反手夺了他手中剑,剑到手,银霜剑法在她心里浑然天成,左脚横扫,右手手起剑落,只听“喀拉”一声脆响,那人的腿骨已碎,又是一剑直刺入膝窝,一声惨叫响起。
“你没事吧?”
眨眼间,栾无川落到盛白卉身边,将她挡在身后,“人越来越多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盛白卉点点头,正要运气,突然发现身上乏力,她的蓝条清空了!
不好,他们都中药了!
冀州风沙太大,风向又是对着他们这里的,防不胜防。
大汉捋须缓缓吐出口气,大笑,“你们都中了我的软筋散,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没有劲气,三人的剑威力大打折扣,但栾无川还是瞬间将身边两人斩于剑下,大汉见状,眼中露出一丝惊恐。
攻势变得更加凶猛,这下全部都是冲着栾无川去的,刹那间,破空霹雳声响,混战中,几道剑气划破了栾无川的衣衫,却没察觉到痛意。
大汉注意到栾无川即使身带剑伤,但是下手没有半分钝感,口中呼出一尖锐哨声,只见剩下的十来人同时抽离,直扑向盛白卉。
没有轻功,盛白卉侧身闪避,但只堪堪躲开一掌,那剑声已然到了她的背后,就要没入她后心,栾无川持剑一挡,顺势回身,左肘向后撞向那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向后摔倒,身后的人接上,右手一翻,短剑在手,直直戳入栾无川肩膀上。
栾无川闷哼一声,这儿刚好是他以前的创口,虽大好了,但是手臂又痛又麻,手里剑握不住,松落在地。
看见栾无川血条突然下跳一截,盛白卉急了,一剑刺向来人胸口,手上没有气力,那剑刃被肌肉卡住,没能刺穿胸膛,反手一掌打在盛白卉胸口,她只觉一股力道撞上,胸口一闷,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栾无川扶住她下坠的身子,眼睛都红了,“白卉”
眼看他们都受了伤,那汉子哈哈大笑,十分猖狂,“九五之尊不过和我们一样,血肉之躯罢了,真没想到,我竟然亲手了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