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换什么衣服。”
栾无川低头,视线落在她放在被子上的圆润指尖,突然意识到他离她太近了,便是朋友,都没有这样亲密地待在一个房间内,可是他又担心盛白卉的身体。
她丫鬟也晕船,又没人来服侍她,可不就落到他身上了?
“我既答应了你的父亲,你的健康安危就该由我来负责。”
他说这话时,抬起了头,静静注视着盛白卉的眼睛,明明是一张矜贵出尘的脸,此刻也神色淡淡的,可是看着他的眼,却不似以前那样清冷疏离。
盛白卉突然感觉心跳加剧,不知所措。
鬼使神差间,盛白卉反问,“就只是因为这个吗?”
“什么?”
栾无川在走神,一时没有听清她的话。
就见盛白卉裸露在外白皙细腻的手扯住被子,一下子拉到头顶,盖住了她的脸。
“怎么了?”
“没事。”
被子里的盛白卉说话声音闷闷的。
栾无川觉得奇怪,又见她很少这样,心中又有几分好笑,“是冷吗?不能这样盖住脸睡,很危险的。”
盛白卉把被子拉下,不知道是不是栾无川的错觉,总觉得她脸上有几抹被闷出来的红晕。
盛白卉躺着仰看栾无川,从这个死亡视角望上去,他就坐在那儿,雪衣黑发,面容清疏,一双清冷的眉眼变得柔和极了,嘴角也含着温柔如风的笑意。
她快速眨了两下眼睛,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担心我是因为我只是你的责任吗?”
“自然。”
栾无川刚点完头,蓦然察觉什么,不可置信地对上她的眼,逐渐漫起一团炙热的火焰。
他张了张嘴,方才那个自欺欺人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脑后,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出来,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他心悦她吗?直接说这个会不会吓到她?
说她是只是他的责任,她是不是又会觉得难过?
就在栾无川第一次感觉手足无措时,就听盛白卉话里含娇道,“你出去吧,我现在想睡一会。”
“那我晚上再过来看你?”
栾无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疑问,温柔至极,等了盛白卉的回应半天,看她一直双眸紧闭,只能动作迟缓的起身离开。
舱房外的风沁凉湿润,把他有些发热的脑袋给吹清醒了点,栾无川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眼角眉梢都带起浅浅的笑意。
等栾无川出去,盛白卉砰地一声把自己扔回床上,看着床顶,床帐是上等的轻纱,外绣有流苏,随着船身的晃动轻轻摇曳。
她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啊啊啊啊
房间只有她一个人,盛白卉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都是栾无川的错!怪他那么温柔干什么?以至于让她鬼迷心窍般直接开撩!
其实盛白卉之前也有烦恼过,至死不渝的好友度到底要怎么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