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卉正拿着一个夏国瓷器在手里查看,突然,她一个手滑,那个瓷器便从她手里滑了下去,她连忙伸手去捞,却连半个毛都没碰到,就见那个瓷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周围的人一下子往这边看来,万货郎仍是一脸笑容,“姑娘,您这”
“抱歉。”
盛白卉在众人围观的目光下,一下子涨红了脸,去从腰间取荷包,“这个多少钱,我可以赔你。”
“一百两。”
“什么?”
盛白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百两?怎么会这么贵?”
“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可是夏国的褐釉牡丹纹剔花罐,是我千里迢迢从夏国运来的,我见姑娘不是故意的,还特意抹去了零头。”
其实这个褐釉牡丹纹剔花罐最多只值五十两,只是这东西现在碎了,这姑娘衣着富贵,身上却是方便出行的款式,应是出门游历的千金小姐,一看就不是江陵人,那万货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宰客机会了。
“你这个价格也太离谱了!”
盛白卉还准备距理抗争,掏荷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姑娘这是何意?你是说我故意乱开价?”
盛白卉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结结巴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那你身上有多少钱?”
“我身上只有三十两”
旁边围观的人差点憋不住笑,有个看不下去的走过来劝道,“万货郎,算了算了,这个姑娘也不是诚心的,你让她把三十两赔你就行了。”
万货郎眼睛一竖,嘴下的黑痣随着说话一颤一颤,“三十两打发谁呢?我这可是”
好险,差点就把真实价格说出来了。
万货郎及时住嘴,不依不饶道,“那你替她将把剩下的七十两付了。”
“万货郎,你这人真是”
这边的人越围越多,先前在驿站下马的着玄色劲装少年路过,往这里看了一眼,便见一个身平褶织金锦水纹袿衣,项上戴着金坠玛瑙墨晶璎珞的女子被众人围在中间,眼里堆积着泪水,像是要哭了。
人群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来了一句,“姑娘身上的钱既不够,干脆把项链抵押在这,回去拿钱来赎。”
“对啊,对啊,这个姑娘穿金戴银,肯定不是故意不给钱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姑娘傻傻的,当真要去将脖上那项链摘下。
“这瓷哪里值一百两?你们这是要讹人!”
不知何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娘挤进来,正是方才给盛白卉指路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