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许初初忙问。
萧瑜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转向跟在后边认真偷听二人讲话的小厮:“需要这位小兄弟帮些忙了。”
“我么?”小厮吃了一惊,又立刻挺起胸膛,“没问题!能给二爷抓到真凶,小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萧瑜微微一笑。
……
三人没有直接回吕府,而是先去衙门调了一队官兵,借了一副担架,让官兵用担架抬着小厮,再回吕府。
到了吕府门口,萧瑜吩咐小厮闭上眼睛:“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假装陷入昏迷,无论发生什么动静,谁喊你,谁动你,你都不能醒过来,明白吗?”
小厮参与感满满,激动的点头:“明白,英雄!”
说完就倒下闭眼,动也不动。
萧瑜和许初初把人带回了吕府,立刻点燃了原本就着急等候的吕家众人。
“萧大人,许姑娘,你们回来了。可是查到了些什么?”吕夫人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些精神,急匆匆的赶到门口迎接。
吕家老大也赶了过来,因为母亲离世,一身披麻戴孝的,哭诉着请萧瑜赶紧把凶手吕夫人定罪。
“诸位不必紧张,案情已有进展。”萧瑜对众人道,“我们已经捉捕了从前跟在吕二爷身边的贴身小厮,他吃里扒外,勾结三山真人,联合起来欺骗吕夫人,想要夺得吕家家财。”
“什么!”吕夫人这才看清萧瑜身后担架上躺的小厮,失声道,“竟然是这小子!他在我夫君死前一段时间就失踪了。”
“不错。”萧瑜也指着小厮道,“当初吕二爷埋遗嘱之事就是吩咐此人去做的,此人把消息告诉了三山真人,三山真人才能寻着由头来找你。明面上劝你夺回家产,实则是自己打这家产的主意。”
吕夫人越听越气,冲上来对着担架上的小厮一阵拳打脚踢:“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夫君平日就待你亲厚,那日你失踪,我夫君只当你逃了,不追究不说,还专程去补贴了你家人,没想到就是你害死了他!”
吕夫人身体瘦弱,力气也不大,但这一拳接一脚,竟也是接连不断。
无奈小厮得了萧瑜吩咐,一直装晕,不敢反抗,也不敢哼一声,只得含着泪默默受着。
许初初也默默围观,发现萧瑜非但不制止,看小厮挨打的时候面上似乎还隐隐带笑……这,太诡异了,这小厮是啥时候得罪他了吗?!
钓鱼执法
一直等到吕夫人打累了,扶着一旁的丫鬟喘气了,萧瑜才慢悠悠的说:“吕夫人莫再动怒了,三山真人修为被毁,已逃亡城外,这小厮是我们从他手下抓来的,知道事情的所有细节,现在受伤晕过去了,等醒来再严加审问。”
吕夫人叹息:“让大人见笑了。”
此时富商的兄长,也就是吕家老大,站出来怒斥吕夫人:“哼,即便主谋是三山真人,那也是你这女人引狼入室!赶紧当着萧大人的面诚实招来,是不是早已与那老道士暗通曲款,夺钱私奔!”
吕夫人气得又来了力气:“闭嘴,你个混账东西!滚回去当你娘的心肝宝!”
萧瑜示意两人停下,“好心”劝道:“诸位不必争执,其实杀害吕二爷的并非三山真人。三山真人确实曾有派人杀害吕二爷,但没有成功,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那是谁?”吕夫人惊愕道。
“现在还不清楚,但他知道。”萧瑜指了指躺在担架上的小厮,“本官已寻了郡城最好的大夫替他疗伤,最迟等到明天天明就能苏醒,到时就能审问出真凶了。”
“那就好。”吕夫人松了口气,“还请大人查清真凶,还民女一个清白。”
“那是自然。”萧瑜颔首。
许初初站在一旁全程没有说话,不过在她看来,吕夫人虽然口口声声骂着她的夫君懦弱无能,真正知道夫君是被人所害而非自然死亡时,比谁都要生气。
大抵还是有感情的吧。
……
萧瑜将“昏迷”的小厮安排到一间客房睡下方便养伤,同时差手下十二个时辰连轴看守,自己就去歇息了。
到了夜里,小厮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萧瑜也没过来,门口守卫的几个官兵就开始百无聊赖起来了。
其中一个突然推攘起另一个:“兄弟,这会儿没事做,咱去玩会儿骰子呗。”
“那怎么行。”另一个赶紧拒绝,“公子吩咐咱把这嫌犯看牢了,说他是重要证人,万万不能闪失的。”
“你胆子也太小了,这嫌犯本来就受伤昏迷,还挨了那吕夫人一顿毒打,醒都没醒过来,怎么跑得了。”
“就是,你上次输了八贯钱给咱兄弟几个,不想赢回来的?”
“这……好吧。”
说着几人就左看看右看看,偷摸着遛走,一会儿就看不见影了。
待门前无人后,附近的灌木丛一阵骚动,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女子”从里边缓缓冒出了身影,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
眼见着门没锁,“女子”冷笑一声,暗骂这群官兵无能。
“她”从袖口取出一把锐利的刀,飞快的向床上鼓鼓的一团砍去——
事情虽然麻烦,只要杀死现在唯一的知情人,嫁祸给那个女人,“她”就还是安全的。
一切都还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
然而只听“砰”的一声,想象中的血肉四溅没有发生,反而是刀具砍到木头上的钝响。
再一看这床上躺着的,哪里又是下午担架上的小厮,而是一具干瘪怪异的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