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是可以……”许初初本想说还能坐在阿福边上的,后来一想人家达官贵人们坐一起,她一个小老百姓也不认识他们,杵着也不合适。
但想了想又问:“你家公子不是不能近女色吗?这么小的马车,等会挤挤不怕出事啊?”
“你操心这些做什么。”阿福瞬间提防起来,“提前跟你说啊,这韶姑娘对我们公子来说不是一般人,你别乱整什么幺蛾子。”
“哦哦哦,心上人?!”许初初立刻八卦起来,脑补一场大戏。
“嘘!”阿福吓得差点捂住她的嘴,“别乱说,姑娘和公子清清白白,只是她曾经对公子有些恩情,公子敬重她而已。”
“哦哟,是吗?”许初初再去仔细看萧瑜,才发现他此时眉眼温和,嘴角带笑,看来心情很好,完全不是平时跟她在一起苦瓜脸的样子。
垂下的左手时不时轻轻拍拍衣角,正是注重对方的表现。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许初初露出一脸贼笑,“患病自卑的公子一直觉得自己被所有人嫌弃,有一天出现一位美丽优雅的姑娘,不计较他的怪病,还向他投以友好。于是傻傻的公子对这位第一个对他好的姑娘动了情,却又因为病情自卑,觉得配不上姑娘,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始终以‘敬重’当作伪装……”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阿福听得腿软,直接跳起来揍她,“被公子听到编排姑娘,削你脑袋啊。”
“……公子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不敢开口,又傻又心痛的看着和其他男子定亲,嫁人,最终抱憾终生。”许初初一边躲阿福的飞踢,一边讲完了故事,“这本我看过,太老套了,换一本吧。”
我会看面向
“你不懂!”阿福恼道,“姑娘她和别的人不一样,她是真的尊重公子,从来不像其他女子要么害怕,要么星星座谈故意退避三舍。为此她还受了不少流言蜚语,公子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这不和我说的一样吗?”许初初问。
“你……”阿福生气,还说不过她,更生气了。
“好好,不说了。”许初初见好就收,“我自己回去就是了,你们慢慢聊吧。”
她转身走了几步,摸了摸身后刚买的桃木剑,想到萧瑜此人虽然脾气怪,但为人正义,对她也算不错,想想又走了回去。
阿福还在原地等叙旧的三人。
许初初不等阿福发问,上来就道:“那个,跟你说个事。我会看面相,那韶姑娘心思重,极其自利,建议你家公子不要跟她深交,否则必有后难。”
“你还没完了!”阿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我看面相很准,绝对不会出错。”许初初说着突然有点不安,“但这事我只说这一遍,你们怎么决定是你们自己的事。”
说实话,这些话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许初初心里也明白。
按阿福的说法,萧瑜说不定对这韶姑娘是有点“想法”的,要是一直看不清,以后怕是被坑的连渣都不剩。
受了人家的恩情,眼睁睁看人家往火坑里跳,许初初良心过不去。
可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就赤裸裸说人家“心上人”的坏话,真的是很讨嫌的一种行为。
她自己不好抉择,干脆就把球踢给阿福。反正阿福和他家公子心连心,跟阿福说四舍五入等于和萧瑜说了,良心不至于过不去。
以后他们怎么抉择,就与她无关了。
许初初的算盘打得啪啪的,但阿福也不是傻的。
虽然放在一个月以前,打死他都不信有人能从什么“面相”上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但这些天他见识了许初初算卦寻尸,斩杀狐妖,还见她当面拆穿郡守的阴谋,着实是非常有本事,也很有胆识的一位相师。
这些话要是她觊觎公子身子,故意编排出来的也就罢了。
要是真的,他告不告诉公子呢?不告诉怕耽误了,告诉又怕公子生气。
“不行,不准走!”阿福赶紧拦住许初初,“你看出来,你怎么不自己跟公子说?”
“你这么忠心,你怎么不跟公子说。”许初初扭头就跑。
两人一个要遛,一个想拦,差点当街掐起架来。
“你们二人怎么回事!当街打闹,成何体统!”萧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马车边,满脸不悦,“刚才在说什么,你们要跟我说什么?”
许初初和阿福赶紧站定,都心虚摇头,不敢吱声。
好在萧瑜只黑了脸,没再追究,转而对许初初道:“你,跟我过来。”
说着就往街对面,韶家兄妹身边走去。
“哦。”许初初这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刚刚萧瑜喊她了,结果她和阿福吵得太凶,两人都没听到,害他亲自过来喊人,丢了面子,所以心里不快。
不过又找她干什么?
萧瑜把许初初带到韶家兄妹身边,对那大理寺的韶大人道:“明杰兄,这位是我在泰陵相识的一位相师,姓许,本事还算不错,说不定这次可以帮到你。”
那韶明杰还没说话,他妹妹韶姑娘就抢在前边开了口:“哇,相师?我还从来没见过女相师呢。相师姐姐,瑜哥哥都说你有本事了,那你肯定很厉害吧?”
瑜哥哥,yue……还有,谁是你姐姐。
这韶姑娘神情语调尽是娇憨之态,乍看之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位天真又友好的可爱女孩,但许初初因为早早看过她面相,提早提防了,已经注意到她对自己从头到脚的打量,以及暗含在眼里的隐隐胜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