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书看着暴怒的秦让,垂下眼睫,没有还手。
秦让扯住他的衣领,眼神发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昨天晚上我就看你们三个人不对劲,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她……她……哈,都瞒着我。”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说没就没了?”
“你们还都知道她会死,为什么?”
秦淮书抿了抿唇,看了眼屋内,又看向暴怒的秦让。
楚易安已经走了,她之前不敢说的秘密,此刻告诉秦让也没什么。
迟疑了一下,秦淮书轻声道:“她……只是回家了。”
秦让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回家?”
秦淮书嗯了声,抛给他一个问题:“你就没想过,她那般单纯的女子,为什么能写出《大秦帝国》这样的书?”
秦淮书没有多说,掰开秦让的手,再次进入屋内。
秦让是个很聪明的人,以前也察觉了不对劲,只是一直不确定罢了。
如今给他些提示,他能自己想明白。
比起秦让,秦胜的状态才更让人担心。
看着一直抱着楚易安不肯撒手也不让人靠近的秦胜,秦淮书心底悲凉。
不管做多久的准备,他都适应不了楚易安的离开。
答应她好好生活什么的,不过都是让她安心罢了。
秦胜……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出来。
也许再也走不出来了也说不定……
楚易安已经走了,该给她发丧,让她入土为安。
秦淮书将人都叫了出去,在屋里劝说了秦胜好久。
秦胜听进去多少他不知道,他自己反而说不下去了,双眼猩红的看着楚易安沉静的面庞。
睡着的她和醒着的她完全不一样,醒着时古灵精怪,睡着后看着分外乖巧。
秦淮书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她以前欢快的一声声叫他‘崽儿’的模样。
明明那么灵动,好似近在眼前,可昨日这么快便变得不可追。
那些因为她才留下来的美好的回忆,变得遥不可及,咫尺天涯。
甚至变成了伤人最深的刀,却又让人甘之如饴。
秦淮书此刻才有了真切深刻的认知,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虽然楚易安说了她只是回家,不是真的死去。
可她了无生机的身体就在眼前,另一个世界又太过虚幻和遥远,谁又能真正将她当做只是回家?
尤其是秦胜……
秦淮书眼角滑落一滴泪,秦胜能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可他是镇北王世子,是秦家长子,任何时候,他都不能过分放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