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圣人,梁靖暄被当成玩物绑走的那一刻他谁都不信,包括于泽暎……
可于泽暎是无辜的,况且他还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他的煎熬不比他少,兄弟阋墙他做不到,芥蒂也就慢慢的消除了。
“要不……明天以我的名义去探视他,把他骗出来!”
于泽暎撑着床坐起来,满脸泪痕,握紧右手,竭力压制住手指的痉挛,声音带着哭腔,“能行吗?”
“能行的,你睡吧,明天天亮我陪你去监狱。别哭了……”陆绥以前最怕他哭,现在又多了个梁靖暄。
于泽暎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傲娇的说,“我没有!是汗……”
陆绥也懒得拆穿他,抢走他手上的热毛巾,扔进水盆里,端着就走,走到门口撂下一句,“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于泽暎嘲讽的反击,“是你吧!洗澡哥~”
陆绥太阳穴突突的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想把盆盖他脑袋上,想到宋惠子还在家里,咬着牙忍了,“你明天给我等着!”
回到房间,梁靖暄光着屁股在床上跟小兔子玩,白皙细腻肌肤透着热水熏出来的粉红,陆绥眸色黑沉,暴躁的拿起床尾的小兔子睡裤,“你怎么又把睡裤脱了!”
梁靖暄不想穿着睡裤睡,抱着小兔子滚到床里,“热!刚洗完澡,热,我不想穿~”
陆绥平复暴起的情绪,坐在床畔,放轻嗓音,“穿上睡觉,我明天带你去市里,给你买一车的津威!还有辣条!”
梁靖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穿!”陆绥拽着他的腿往床边一拉,麻利的给他穿上,梁靖暄留着哈喇子,戳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老公~你是好老公~”
陆绥眸色昏暗,“你是不是想吃鸡腿了?”
梁靖暄舔了舔嘴唇,重重的点头,“对!”
“做梦吧!”陆绥禁锢着他的腰倒在了床上,腾出一只手提起乱蹦的小兔子扔下床去,扯起大红色的鸳鸯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觉!”
梁靖暄拉下被子,“我想吃~”
陆绥阖上眼冷漠的说,“没有!”
梁靖暄没在吭声了,隆起的被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陆绥眉头一皱,胳膊上湿漉漉的,掀开眼皮,梁靖暄正抱着他的胳膊啃……
梁靖暄松开他的胳膊,戳着手掌心,“老公,我饿了~”
陆绥,“……”
一进监狱,周围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冰冷的长椅上,于泽暎坐立不安,“你说我哥……他会不会不愿见你?我担心他猜到是我……”
陆绥眼神犀利,“我看你是太紧张了吧!”
于泽暎这次没再反驳,承认了,“有一点……”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于泽辉靠着墙壁,透过狭窄的窗口看外面长廊上惨白的灯光,狭长的眸子里有些混沌的雾气。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生锈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于泽辉,有人探视!”
于泽辉的眼眸猝然阴沉下来,满脸的警惕,“谁?”
狱警打开铁门,“陆绥!”
于泽辉低下头,喉中溢出沙哑的低笑,“傻逼……”
扯了扯身上的铁链,站起身来,坐久了两条腿很麻,这条昏暗的长廊他走了无数次。
脚上的铁链,让他的每一步都受到了限制,他却习以为常,因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手上,脚上都带上了无形的镣铐和铁链。
长廊尽头的光很暗,几乎看不清他的轮廓,站在门口,消瘦的手抓着门把手,内心前所未有的忐忑,闭上眼用力推开,刺眼的光破入。
“哥!”于泽暎激动的站起来,抓着铁窗,泪眼朦胧,“哥!!!”
于泽辉狠心的背过身,声音颤抖的说,“我不想见他,我要回去!”
于泽暎抓着铁窗崩溃的大哭,“哥!你别走,你不说话也行,你让我看看你,哥……你就让我看看你吧……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