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呼啸而过,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嘭——嘭——”
陆绥陪着梁靖暄在院子里放烟花,天阴沉沉的,但还是能勉强看出烟花的颜色。
“老公!绿的……烟花是绿的!绿色的!”
陆绥捂住他耳朵,有点幽怨的说,“烟花那么多颜色,你怎么就只看到了绿色?”
梁靖暄没听清“啊”了一声,“没什么……”陆绥弯腰把他抱起来,他头上戴着红色帽子,脖子上围着红色毛巾,羽绒服也是红色的,像圆滚滚的冰糖葫芦。
今年过年宋惠子给他买了五套新衣服,基本上都是大红色的,说是去晦气,来年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她很贪心,还想求他平平安安……
梁靖暄看着在空中绽放的烟花,小鹿眼湿漉漉的,
“去年,是暎哥陪我一起放的烟花,给了我一个很大的红包……今年……我好多天没看到他了,我想他了……”
陆绥眸色黯淡无光,“明天就是除夕了,他说了……他会来的!”
梁靖暄抽抽噎噎的说,“不会……暎哥不会来了……”
除夕——
于泽暎晚上要走,木熙良从早上起来就没给他好脸色,不管于泽暎说什么他都是面色阴沉,眼神冰冷。
于泽暎把两个厚厚的红包给他,“新年快乐!”
如他所愿,红包很漂亮,是两只红色的锦鲤,木熙良冷冰冰的瞥了一眼扔在床尾,“不稀罕!”侧着身子躺了下去。
于泽暎暗淡的眼神变得深邃温柔起来,把皱皱巴巴的存折放在枕头旁边,“之前就说好的,以后你管家,存折就先放你这,密码我改了,是你的生日……”
说着又把藏了大一个多月的美式军刀拿了出来,“这刀我找工匠做了个刀鞘……”
刀鞘很漂亮,上面还刻了一只狐狸。于泽暎一并把它跟存折放在一起……
木熙良狐狸眼里溢出丝丝怒气,“滚,你滚!滚了就别回来了!”
于泽暎眼睫颤了颤,“别生气了,会气坏身子的……我很快就回来……”
木熙良肩膀剧烈的起伏,听到他很快就回来,怒气消了一大半……
于泽暎坐在床畔,等他睡着了才走……
走到病房门口,想再看他最后一眼,往病房里迈了一步,又怕看了,走不了了,把腿收了回来,轻轻的关上了病房门。
下了雪的富人区,格外的死寂,于泽暎掐灭了剩下的半截烟,扔在地上,碾了又碾,远处的别墅,在大雪的覆盖下,像极了一座阴森森的大坟。
一进到玄关,于耀东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回来,背着手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外公……”
嗓音很轻,却带着凛凛杀意。
于耀东收敛了冷冰冰的神色,“把鞋换了,去把手洗了,年夜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一个……”
“是……”
奢华的巨型水晶灯下,年夜饭的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让人眼花缭乱,墨西哥鲍鱼,澳洲龙虾,俄罗斯远东的螃蟹,香气扑鼻,于泽暎却很反胃,恶心得想吐。
往年过年,一般只会叫他,不会叫他爸,今年也把他请来了,于耀东大概是想通过他爸跟他缓和一下冰冷的关系。
一家人落座,于耀东举起酒杯,“今年是咱们家最齐的一年年夜饭,希望明年也能这样!”
于郡嘴角噙着笑,“会的爸!”
于耀东大笑,“那咱们碰个杯,都喝了!”
“好!”
肖四和于郡很配合,于泽辉翘着二郎腿催了好几次才举起酒杯站起来,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厌恶。
于泽暎很麻木的举着酒杯,所有人都喝完了,他也没喝,只是放回了原位。
不到一会儿,于青海的肚子就开始疼了,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
“小海,你这是怎么了?”于耀东正要去扶他,自己的肚子也开始疼了,紧接着是于郡……
肖四脸色惨白的站起来,“阿郡……”
于泽辉唇边勾起一个病态亢奋的笑容,不紧不慢的看向于泽暎,“你不要命了?”
他这一句话众人都反应了过来,于耀东大惊失色,“阿暎!你在酒里面下了毒……你!!父母骨肉养了你,你反而要杀生生父母,简直是大逆不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