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死,也不会死。
他还要登上高位,除掉沈相父子,再与阿宁长相厮守。
沧州一定能守得住!
寂空大师说过了,他与萧宁是天命所归,既然天命所归,天道会偏宠他们的不是吗?
况且沧州城池坚固,易守难攻。
匈奴骑兵如何能轻易攻破……
登上城楼之后,商曦才真正见识到战争的残酷。
城楼上火光冲天。
箭矢密密麻麻,满天乱飞。
有人倒下,有人快速上前,补充空缺。
月色皎洁,雪色柔白,他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城楼下的情形。
乌泱泱的匈奴将士,挽弓朝城楼射箭。
匈奴先锋队用攻城木撞击着城门,每撞一下,城楼便是剧烈一颤。
似乎要散了架。
匈奴队伍连绵不绝,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骑兵朝着这边奔来。
无数奔腾的铁蹄踏碎月光,以排山倒海之势,碾过雪色掩埋下枯黄的草甸,朝着沧州城而来!
铁蹄踩踏大地,发出的轰鸣声,如同九天之上滚落的闷雷,让人心中一阵阵发紧。
这边是匈奴的战力么……
“上滚木!”
“上礌石!”
“掷!”
随着张掖的命令落下,城楼边的士兵立即将提前备好的滚木、礌石抬起来,掷下去!
撞门的匈奴士兵被砸到一片,又迅速有人上前补上。
一波波的人冲上来,被滚木、礌石击毙。
而匈奴射过来的箭矢,也让城楼上的士兵不断倒下。
有些将士甚至还和商曦一起吃过饭。
被射穿胸膛、射穿咽喉……
这场惨烈的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匈奴始终不曾攻破城门,终究不甘心地撤走。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双方人马都累到了极致。
在匈奴人马退走之后,张掖抹了把脸,几乎累脱般靠在了墙上。
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剧烈喘了两口气平复好心情,这才朝身边的将领道:“清点战亡人数、伤兵人数,及留存兵力。”
“是!”
将领领命离开。
轻伤或不曾受伤的士兵留在城楼上清理现场。
重伤的士兵被抬下去医治。
张掖看向商曦,道:“殿下,臣送您出城吧,如今沧州的情况您也看到了。”
“匈奴贼子今次来了这么多人马,必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离开,待暂缓两日,不定又要攻城!”
“若是围城久攻,只怕……”
说到这里,张掖眼眶泛红,双拳紧握。
叛乱三年,朝廷军饷迟迟不到,沧州苦寒,守城军节衣缩食、艰难度日,他也没法再招募新兵。
如今兵力不过二万。
而匈奴兵卒……目测至少是沧州三倍以上。
他们这次是要铁了心进犯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