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商曦就忍不住有些落寞。
已经两个多月了。
也不知道萧宁如今在做什么……
按照她先前的打算,此时想必已经杀进虞城了……
也不知打斗时有没有受伤。
可曾为他的离开而伤心难过?
想到这里,商曦自嘲地笑了一下。
她那样洒脱的人,又怎么会为他的离开而难过呢?
她还说……
“若有朝一日,战场相遇,我必取你首级,以祭军旗!”
这句话如魔音一般,无数次让他从梦中惊醒。
商曦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平息,映着漫天落雪,凝出几分料峭寒意。
他朝张掖道:“将军还是要加强防御,三年前匈奴也是严冬偷袭,才导致边关三城尽失,以及后续颍州失守。”
张掖颔首。
三年前那一战是警钟,他自然不敢懈怠,免得匈奴铁骑踏入中原。
毕竟沧州可是边关最紧要的一道防线了。
若是沧州城破,匈奴再跨过闵水,禹州,那中原大地,必生灵涂炭,国将不国。
如今虽说亦是狼烟四起。
但这是大雍自家的事情,他们自己关起门来解决就好。
说句难听的,即便有人取商姓而代之,那也是大雍内部的矛盾。
可一旦外敌侵入,惨烈状况只怕会比各地叛乱更加棘手,而他们也将沦为亡国奴。
这是张掖不愿意看到的。
风雪愈发大了。
商曦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跟着张掖下了城楼。
他已来沧州两个月了。
这一路从盛京到锦州,再到沧州,他亲眼见识过了天地之辽阔,山川之雄壮。
如今又见塞北风光,雪峰凌空,山岳陡峭。
江山,的确多娇。
校场中,士兵们顶着风雪操练,一招一式整齐凌厉。
可见识过萧家军后,商曦看沧州守军,总觉得差点意思。
他不由想到了曾经无聊时随手翻看过的那些练兵计划。
阿宁是天生的将才。
那样的练兵方式,这些将领穷尽一生只怕也想不到。
商曦犹豫着,指点了张掖几句。
张掖听完,思考片刻,眼神倏然变亮,“没想到殿下对练兵也颇有研究!”
商曦垂眸道:“这些是萧将军的研究,我不过借用罢了。”
张掖虽远在边城,可对盛京之事,也有所耳闻,自然知道商曦所说的萧将军就是他扮公主时的驸马了。
他记得传闻中这位驸马爷不学无术颇好男色。
张掖看了眼面前面如冠玉的皇子殿下。
忍不住跑偏地想,不知道那位驸马爷有没有对这位殿下动过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