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了,他是已嫁之身,不赴宴,不和亲,若陛下强逼,请赐鸩酒一杯,或白绫一条,只消身死,至于尸身,陛下想送哪儿去送哪儿去。”
李德中:“……”
好说歹说也无用,公主府大门关上,差点砸到他鼻子。
只好入宫回话。
听罢之后,大臣们愁眉道:“这该如何是好?”
以前只知这位公主跋扈,没想到这位公主竟有此等气魄。
沈相上前,皱着眉道:“陛下,如今是两国议和,我们肯嫁公主去匈奴,已是看得起他们,怎么能任他们挑肥拣瘦?”
“更何况……已嫁之女,夫君未死,也不曾和离,这样将人送去匈奴,我们大雍的颜面恐怕是真的要丢尽了!”
可不就是怕了么……
若是不怕哪里还会任匈奴在这儿予取予求?
在场之人目光都落在沈相身上,不清楚他在这儿明知故问的说什么。
“依臣之见,不如陛下指定一位公主与他们联姻,若不愿,那便战!”
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他,包括皇帝。
他们隐忍许久是为了什么?就是怕惹怒这帮蛮夷!
若他们继续攻打大雍,一旦再败,那必是亡国之象。
沈相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这次议和是他们主动提起,想必也是不愿意再战的。”
皇帝脸色沉下来,“这帮蛮夷,不可以常人之心度之,万一惹怒了他们,真的挥师南下,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接连的败仗已经打的皇帝没了心劲儿。
恰好匈奴愿意议和,别说先帝所出的公主了,便是他中宫嫡出的公主,也是愿意送往匈奴和亲的。
还有端慧,若是真要守节明志,合该自尽才是,何故扬言让他赐死?这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公主之尊,举国供养,如今需要她为国分忧,却闭门不出,是朕这些年骄纵太过的缘故。”
沈相:“……”
若真送了他过去,恐怕匈奴会暴起。
和亲求娶的是公主,送去个男人……
匈奴岂不会认定大雍这是在挑衅、侮辱他们?
这可真是厝火积薪!
但他也只能言尽于此了,且看后续如何。
想必他也不会甘心前往匈奴,毕竟他这身份……
若匈奴不松口,若皇帝强逼,恐怕他只剩死路一条。
“罢了,今日让她先好好想想,朕明日亲自去找她谈谈。”
至于端慧公主名正言顺的驸马,压根没人在意她的想法,即便她如今已是新一任的靖远侯。
反正她与公主,各玩各的,想必也不在意,无非就是丢些面子,大不了公主和亲之后,再为她指一门亲事。
皇帝示意众臣离开。
公主们也起身告退。
不用再去和亲了,她们本该高兴的,可互相对视,却实在笑不出来。
她们堂堂公主,仿佛被置于案板上,鱼肉货物一般,任人挑选,不过品相不好,未被选中罢了。
而端慧……她们素日最瞧不起的放荡公主,却有着这样的胆气。
可也正是因为这份胆气,让他引起了匈奴的注意,反被选中……
不过想想他那张脸,即便来了宫里,估计也是会被优先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