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抬手拦住她。
妇人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萧宁,见萧宁穿着不俗,没敢撒泼,只道:“我带我家女儿离开,小公子拦我作甚?”
萧宁摊手:“我也不想拦你啊,可你女儿刚刚惊了我的马,我这马啊,可是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我平日宝贝着呢,今日难得骑它出来溜一圈,结果被你女儿惊到了。”
妇人搓着手瞧了马几眼,“这不是还好好在这儿站着呢么,还知道吃草,哪里像是被惊了。”
“你、你别想讹人啊……”
萧宁随手拽了拽缰绳,“你看,它都不愿意走了。”
妇人:“……它在吃草肯定不愿意走。”
萧宁:“我平日喂它用的可是从北地运回来的鲜嫩草料,要不是被吓呆了,这种枯草它是看也不愿看一眼的。”
妇人虽没读过书,但住在盛京城边上,她还是有些见识的。
这小伙子摆明了就是想讹她!
瞧着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还干这种勾当。
虽然这马看起来确实比村里拉货的马精神漂亮,但哪里可能那么金贵!
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将袖子往上一撸,“行啊,那你随我回去,待我把这个贱皮子安顿了,咱俩去京兆府掰扯掰扯,看看你这马到底怎么惊着了!”
盛京周边村庄都归京兆府管。
萧宁轻笑了声,“京兆府啊,爷懒得去!”
“这你女儿是吧,让你女儿去京兆府传个话,就说爷在这儿等着,让京兆尹快些滚过来!”
说罢,萧宁随手从怀里扯出一块青玉佩,指尖勾着绳结,摇晃两下,往小姑娘面前递。
“喏,拿着这个,他瞧见了定会马不停蹄过来。”
其实这玉佩成色一般,但勾勒着靖远侯府的族徽。
村野妇人不识货,只见萧宁穿着贵气,言语间也不拿京兆府当回事,这会儿又取出个玉佩当做信物让拿去给京兆尹,心下便怕了几分。
她原本觉着这人讹她,故意那样说想吓退这人,没成想……
见自己女儿瘸着腿站起来,真打算接那玉佩,立马一巴掌甩过去,“你个死蹄子,什么东西都敢接?”
萧宁拦住她的手,冷声问:“怎的,你不是说要去京兆府掰扯掰扯么,现下又不许去报信是什么意思?”
妇人努力堆出一个笑来,“……不、不必那么麻烦,您这马……小公子想怎么解决?”
这人定是有身份的,到时候京兆尹来不定怎么处理呢,还不如现下私了。
赵家的人还在家里头等着呢……
萧宁斜着眼打量妇人两眼,冷噗了声,“瞧你这样子,也是个穷鬼,这样吧,爷就当可怜你了,今日你拿一百两银子出来,爷就放你们走。”
“一百两!”妇人惊声尖叫,“你怎么不去抢钱!”
“再说了,一匹马而已,惊着了又怎样,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缓两天自己就能好!”
萧宁哼道:“我这马金贵着呢!光每日吃的草料,一个月就得花掉千两,更别说其他,你女儿今日惊到我的马,我回去肯定得找人请医来瞧,这一百两不一定够呢!”
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