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贪玩,我们堂兄弟一同犯错,每次被老夫人斥责,罚跪祠堂的人却只有我一个,是与不是?”
萧宁问的萧宛无话可说,张嘴呐呐道:“我朝孝治天下……”
“孝?”萧宁扬眉,似笑非笑:“祖母如此作为,你还怪我不够恭顺?”
“堂兄,你说是不是我横尸堂前才算孝顺?”
这话萧宛哪里敢接?
陛下才封赏过萧宁,且这些日子盛京城一直流传着侯府苛待世子的传言。
“混账!你忤逆不孝也就罢了,还如此质问你大伯你堂兄!简直和你那不知教化山野村妇的娘一模一样!”
“忤逆不孝?”萧宁轻笑出声,“老夫人,你扪心自问,到底是我忤逆不孝,还是你偏心太甚?”
“还有,我娘如何,轮不到你评论!”
“你这个……”
“行了,别说了,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萧宁掏掏耳朵,拎着圣旨慢吞吞起身。
出了门,又回过身来,“哦对了,我和公主的婚礼,你们记得好好筹备,毕竟这事儿若是办的漂亮,或许能挽回些许侯府的名声呢,你说是吧祖母?”
老夫人看着萧宁,脸色阴沉沉的,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倒是萧峋拍案而起,“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在外面胡说八道,我们侯府能被旁人议论不休?”
萧宁晃晃手里的圣旨,“大伯,慎言。”
“你……”
萧宁握着圣旨的手背在身后,神清气爽从众人身畔走过。
她与侯府既已撕破脸,就不用再虚与委蛇。
如今侯府苛待英雄遗孤的传言愈演愈烈,他们也不敢再对她动什么手脚。
爽啊。
萧宁脚步轻快,不由自主哼起小曲儿。
……
大婚日渐趋近。
老夫人如今对萧宁的厌恶达到顶峰,托病不出,婚礼的事儿全权交给沈氏处理。
沈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自打上次闹过之后,萧宁便在她跟前不似以往亲厚,素日的请安问候没了,她让人送去的东西也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甚至还当着她那婢女的面说:“大伯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没准哪日就死在大伯母手里了。”
自从春雷那件事过后,萧宁在她面前便不似从前亲厚。
原本在她面前装乖巧的孩子如今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她劳心劳力为他操办婚礼,也不见他感念她的好。
忙忙碌碌中,萧宁迎来她两辈子以来第一场婚礼。
别说,这感觉还挺新奇。
大婚当日,萧宁身着喜服,头戴红冠,骑着高头大马往公主府去,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繁琐的婚礼程序走完,公主被送入洞房,萧宁则留在院中宴宾客。
酒过三巡,脚步虚浮的萧宁被小厮搀扶着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