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含玉咬牙切齿的啐了他一口,又对着江云舒挤眉弄眼了一番才出去。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江云舒看着看着凌景初有些不知所措,自那日後,两人便没有见过。
静默了片刻後,她忽的讪笑两声:“阿瑶该吃饭了,我去看看。”
凌景初快步上前,将人拉住。
“江云舒,那日我没有喝醉,我对你的心思,从你把我捡回来那日便开始了。”
她忽的瞪圆了眼睛。
“我不会逼你。”
凌景初眸子深深,直直的盯着她:“毕竟这麽多年我都等了。”
“还有一事。”
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凌景初又接着说道。
“我已经去信让江叔阮姨来京城了,羌族来犯,国库空虚,我让江叔散尽家财,一同上京来此小院。”
“你放心,我的俸禄可以养得起你们,虽比不上之前,但也不至于落魄。”
她骤然回神,江家……是因为这样才被抄家的?
她一直以为是三皇子卸磨杀驴,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这个。
只是……
她看了看被凌景初紧紧禁锢着的手腕:“我要去看阿瑶了。”
凌景初顿了片刻,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良久之後才缓缓放开。
待她转身之後,唇角浮起一丝异样的的笑容。
她并不厌恶他。
她也不觉得自己的心思恶心。
凌景初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
那些在阴暗处滋生的藤蔓像是忽的见到了阳光,生长的更为蓬勃。
——
三年後。
圣上龙体欠安,凌景初时任工部尚书,于同僚一同探望圣上。
此时民间盛传一小调,说皇帝命不久矣,昏庸无能,气得圣上大吐鲜血,势要斩尽天下人。
三皇子跪地劝饶:“父皇,江山是父皇的江山,子民亦是父皇的子民,若此时便因为这无知稚子们的口头之言便斩尽杀绝,将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二皇子已复位太子,此时也跪在地上为民请命。
凌景初和一衆大臣也跪在榻前。
皇帝气虚至极,额上爆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的怒气。
这时外头着急忙慌闯进来一个人,在三皇子耳边说了些什麽,三皇子便恨意满满的起了身,揪着凌景初的衣服狠狠砸了一拳。
“凌景初,你到底要干什麽!”
“当年你造童谣说我墨姓江山要易主,本王就知道你心思险恶,如今我父皇患病在床,你竟敢传播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欺君欺父,你意欲何为?!”
“还是……”
墨砚舟红着眼看向太子。
“此事其实是皇兄授意?”
“这天下迟早都是你的,为何要做这种事!”
三皇子一番话让衆人都惊愕不已,一时间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三皇子颠倒黑白,在圣上面前如此大言不惭,是以为下官毫无所觉吗?”
凌景初摸了摸唇角的血,似笑非笑的看着墨砚舟。
随後太子一个眼神,三皇子身後的人便站了出来。
重重跪下。
“都是三皇子逼我们的,三皇子在半月前皇上刚病下的时候就着人写了这个反诗,他让奴才们教会市井儿童,随後又命奴才们讲一切过错都推到凌大人和太子的身上。”
“奴才的身家性命全在三皇子手中,不敢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