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的话还未说完,蒋长信大步挤过来,将阿直挤开,截胡下螺蛳粉,笑容诚恳又真挚:“宁宁,我饿了,还要吃!”
叶宁奇怪的道:“你没食朝饭么?这么饿?”
蒋长信瞪着眼睛说瞎话,摇头道:“没有食朝饭。”
叶宁道:“那再食一些,别撑坏了就是了。”
“嗯嗯!”蒋长信抱着那碗螺蛳粉,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阿直,唇角挂着笑容,道:“宁宁待我真好!”
叶宁并没觉得如何,反正螺蛳粉还有,于是又捞了一碗粉儿,浇上汤头,这次还未递给阿直,蒋长信已然高声道:“宁宁,还要!”
叶宁:“……”
蒋长信已经食下两大碗,叶宁怕他撑着,可蒋长信一脸意犹未尽,而且他身材高大,食量应该也不小,于是把手中的这碗粉再次递给蒋长信。
无妨,还有最后一碗粉儿,叶宁一股脑全都盛出来,因着是最后一碗,分量比之前的稍多一些,汤头也多,溜边儿扯地的,一不小心便会淌出来。
叶宁端给阿直,道:“最后一碗,你尝……”
蒋长信将空碗往桌上一墩,朗声道:“宁宁,加粉!”
叶宁:“……”好能吃。
蒋长信为了让叶宁的手艺,不落入阿直的口中,也算是拼了命,一口气吃下足足三大碗粉,然后……
然后不出意外的积食了。
蒋长信素来吃的很清淡,又很少,这次突然如此重口,还吃了这么多,不难受都新鲜。
他躺在软榻上,脸色不是很好看,大夫来过了,给开了一些消食儿的山楂丸。
叶宁叹气道:“谁叫你一次食那么多。”
蒋长信委屈巴巴:“可宁宁做的,就想吃。”
叶宁一时间有些感动,他很喜欢做饭,但叶宁一直独来独往,很少做饭给旁人食,自然也得不到多少评价。
蒋长信笑道:“螺蛳粉闻着虽然臭臭的,但是食起来果然很香,宁宁你好厉害,能想出这等新奇的吃食,便是连京城都没有这样的粉。”
叶宁奇怪的道:“你怎么知京城里没有?”
蒋长信一僵,他自然知晓,因着他是重生之人,上辈子何止进过京城,还进过皇城,做过太子,险些被王皇后害死。
蒋长信说漏了嘴,咳嗽一声,道:“那定然是没有的,谁能比宁宁的手艺更好?”
叶宁没有怀疑,道:“你躺好罢,别老想着吃了。”
“都怪宁宁,”蒋长信用撒娇的口吻道:“你做的太好吃了,把我撑坏了,宁宁,你要负责。”
叶宁眼皮狂跳,如何负责?给他再剥一个大山楂丸?
蒋长信拉住叶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道:“嗯……宁宁给我揉揉。”
叶宁的手掌一震,好似被烫到了,别看蒋长信食了整整三大碗份儿,但因着他身上都是肌肉,尤其是腹肌和胸肌,硬邦邦的肌肉并没有走形,反而不显吃撑,腹部还是平坦坦的。
叶宁是头一次触摸这样的肌肉,他自己是不宜出肌肉的体质,上辈子只有薄薄一层,而这辈子连薄薄一层都没有。
叶宁的手起初很僵硬,但抵不住好奇,轻轻的盖在蒋长信的腹部上,试探性的摸了摸,嗯——手感很结实。
刚想到这里,叶宁现蒋长信的肌肉变得更加结实,一下收紧,好似磐石铁块一般,这便更让叶宁好奇,忍不住再摸了摸。
“嗬……”蒋长信出一声闷哼,透露着隐忍,额角星星点点开始冒出汗珠儿。
叶宁道:“弄疼你了?就说积食不应该揉的。”
并非是弄疼,而是一股异样的感觉,火焰一样从蒋长信的下腹窜上头顶,几乎让他无从忍耐。
蒋长信沙哑的道:“宁宁,我还是自己睡一会儿罢。”
他说着,侧过身去面朝里,大热天还将被子拉上来,严严实实的盖住自己。
叶宁瞧他这样子,恐怕是真的不舒服,便没有再说话,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很快离开了房间。
吱呀——
房门关闭的一霎那,蒋长信立刻睁开眼目,那双鹰目充血赤红,仿佛一只见了荤腥的野兽……
叶宁的螺蛳粉很成功,起初谁也不愿意尝试,有了蒋长信打头阵之后,大家纷纷赞叹不绝口,便是连一向对吃啥没什么要求的蒋家老爷,竟也爱见这口儿,一连三日点着名儿就要吃螺蛳粉,可把蒋夫人笑坏了,从没见过夫君如此挑嘴过。
螺蛳粉三钱一碗,宁水食肆开业大酬宾,前三日两钱一碗,并附送一颗“比脸大炸蛋”。
是了,吃螺蛳粉,怎么能没有炸蛋呢?油花花的炸蛋,空口吃实在太油了,绝对能腻歪的直接送走几个。但将炸得蓬松油润的蛋往螺蛳粉的汤头里一压、一按,吸饱了汤汁,每一个炸蛋的孔隙都是汤汁,入口又酥,又香,又浑厚,那真是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