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这才微微舒展了眉头,接着问到:“送进去的几个钉子如何?全被现了?”
“还有最后一个,但已经与我们失联了,无法确定是不是还活着,”华九有些惭愧的说,“是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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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被这些琐事搞得越心烦意乱,摆摆手示意华九退下,独自一人待在营帐中出神,他不停地想错拉汝赤与周潜过得如何?大概是没有被亏待的,可转念一想赫连昭阳的狼子野心……
“他娘的!你最好别想着碰不该碰的人!”
赫连昭阳与错拉汝赤很快来到了雪山脚下,明明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山脚下却阴风阵阵,与错拉汝赤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一阵刺骨的风刮过,错拉汝赤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习武之人自小都会学一些内功心法,这么点寒风根本不会对赫连昭阳造成影响,只是他没想到错拉汝赤的根本能被寒毒伤成这样,顿时不悦道,“你还是畏寒?”
“偶尔如此。”
错拉汝赤暗暗调息,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暖和一点,只是调息还未见效便被一个温暖的大氅打断了。
“你这是做什么?”错拉汝赤当时就打算把肩上的大氅取下,“没那么冷。”
赫连昭阳却先他一步按住他的手,将大氅仔细整理一番后道:“跟我何必掩饰?我又不需要你做一个端庄得体威不可测的皇后。”
“你……罢了,”错拉汝赤不想再与他争辩,于是裹着大氅迈步往山上走,“上去吧。”
两人顺着积雪的台阶往上走,心境却与二十年前完全不同。
“我曾渴望着继位后能与你一起来祭拜先祖。”
“嗯,”错拉汝赤揣着明白装糊涂,只低头看着脚下的路,随口道,“你的期望实现了。”
赫连昭阳听到这话都快被气笑了:“我可真是低估了你装傻的本事。”
错拉汝赤落后赫连昭阳几步突然停下,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冠赫连姓氏,不是迦止王族的一员,你又何必管我究竟拜了谁的先祖?”
“为什么?”赫连昭阳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错拉汝赤,“他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
“我喜欢,我乐意,我非他不可。”
“错拉汝赤!”赫连昭阳彻底被激怒,他指着身后神殿被冰封的大门,气急败坏道,“你在这里过的誓,全都被你吃了?”
错拉汝赤循着旧礼在门前拜了三下,然后兀自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殿内一片漆黑,他便又熟门熟路地找来松香与火折子将烛火点燃,待殿内重新恢复光明后才缓缓道:“自然记得,所以我接受了周恒,也接受了那些妃子和周潜。”
他认真点着大殿中央的三炷香,目光是那么专注虔诚。他跪在神像前念了一段颂文,跪拜三次后才缓缓睁开双眼,继续道:“可我接纳的是我对他的爱,不是神对背叛者的惩罚,换言之,我从未觉得他背叛我。”
“自欺欺人!”
错拉汝赤倒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地打趣道:“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何突然要带走我?”
“你以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过得很威风?”
“所以你是来拯救我的?”错拉汝赤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禁反问,“我是个什么物件吗?你觉得好我就该留下,觉得不好我就该跟你走?你是谁啊?”
“我知道你还有怨气……”
“没有,”错拉汝赤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的话,“赫连昭阳,我曾经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现在你我二人殊途也是真的。白驹过隙,时过境迁,我们各自往前走不好吗?你又何必非要把不相干的两个人生拉硬拽到一起?”
赫连昭阳平静的可怕,但错拉汝赤还是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压抑的怒火,那是一种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憎恨。
“不相干?生拉硬拽?”赫连昭阳走近一步,“好啊,你可真是好样的!那我过去十多年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谁!”
此言一出错拉汝赤再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过了许久才苦涩得笑了笑说:“你从未打算放过我,对吗?”
“我试过的,可我做不到!”赫连昭阳扯下自己的面具和斗篷,上前两步捏着错拉汝赤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你看看我如今是何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夏日颓靡,冬日气虚,我甚至提不起一把剑,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臭虫一般躲在背后!再看看你,开天辟地第一个掌兵权还能上朝议政的皇后,他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多喜欢你!明明是你背叛了我,明明我舍命救了你,可我都得到了什么?凭什么你们是天作之合,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我就要孑然一身,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等死?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直到这时错拉汝赤才想起来,似乎当年他们在肃王府的地牢中也像这样吵过一架,当时的他只觉得物是人非,令人唏嘘,可今日才终于明白了何为陌路人,那是种自内心的深深地疲惫与遗憾。
“我为我的背叛感到抱歉。”
“仅一句轻描淡写的抱歉?”
“不然如何?我把命还给你?”错拉汝赤似乎也被逼到了极限,索性信口开河道,“你杀了我,大周的军队再来荡平迦止国,你我同归于尽,如何?”
就在他以为赫连昭阳会因此更愤怒时,对方却突然敛了怒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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