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人就是猜错了,周唯只好继续猜。
“那是我太久你受不住?”
错拉汝赤冷哼一声,撇撇嘴:“不害臊!”
“也不对……”周唯开始一点一点回忆,晚膳时沈清瑶抱着周潜,跟钟止容相谈甚欢,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聊养孩子不易吧,沈清瑶还提到了他小时候,钟止容是怎么回应的来着……记不清了。
“莫不是因为晚膳时母亲……”
“没有!你烦死了!”
错拉汝赤突然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许久之后才闷闷地说:“她们聊养儿不易,聊为母则刚,你在一旁坐着,笑着,哪怕一言不,也能看出来你其实是欣喜的。”
“母亲和容妃皆为女子,自然有更多的话题,若是九叔在这儿,你们也能聊如何教潜儿骑马射箭。”
错拉汝赤觉得周唯说的在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错拉汝赤有些烦躁地说,“说不过你,不说了!”
周唯从被子里把人拽出来,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笑到:“管别人作甚?”
“可你母亲不是别人,我想做到完美,让她知道我就是你唯一的良配,可今天我才现,事情好像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错拉汝赤顿了顿继续道,“母亲席间偷偷打量过我和容妃几次,我看得出来,她是担心你后宫不宁,还有潜儿,她的兴奋中夹着如释重负和喜出望外,就好像她从未期待过的结果突然生一样……阿唯,我曾自认做你的皇后无愧于任何人,可今天我突然觉得,你似乎因为我失去了很多。”
“所以我再多纳几个妃,当真去与人家夜夜笙歌,然后子孙满堂,你希望我这样?”
错拉汝赤搭在周唯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嗫嚅着:“你是皇帝……本就该这样。”
“啪!”一巴掌毫无预兆地落在了错拉汝赤的臀上。
“他们要的储君我弄出来了,什么无后便是不孝,无嗣则家国不宁,都是无稽之谈!”
周唯捏着错拉汝赤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正色道:“你是跟我一起守天下的皇后,将你困在世俗礼教中是对你的侮辱,你为什么还要主动往那个圈里钻?”
错拉汝赤的眼神开始变得茫然,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大臣请求开枝散叶的奏章一封封送到他面前,他真的做不到毫不在意。
周唯叹了口气,把人按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如何不知道爱之深才会常觉亏欠,错拉汝赤一边为他子嗣单薄而愧疚,一边又不愿将他拱手让人。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错拉汝赤的头顶,突然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这家伙十五岁时爱钻牛角尖,三十五岁却还是如此,怎么没有半分长进?喜欢就要死死抓着,狠狠霸占着,这些道理还不懂么?
许是太过疲惫,错拉汝赤没一会儿就靠在周唯身边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周唯既满足又担忧,怕他过于依赖自己,失去了自我,可又不舍得将他推开。
“你啊你,都是皇后了,怎的还跟个孩子似的?若来日我先你而去,这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生活……”
第二日两人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沈清瑶差人请他们去府上用膳才将二人叫醒,然而让错拉汝赤意外的是,沈清瑶并没有邀钟止容和周潜一同前来,反而饭后将他叫了出去,说想单独聊聊。
“母亲有什么吩咐?”
沈清瑶笑着摇摇头:“许久未见,昨日也没机会跟你多说说话,身体还好吗?太医有定期诊脉吧?”
“太医定期来瞧着,母亲放心。”
“那就好,”说罢沈清瑶犹豫道,“后宫人多,心思也复杂,凡事你不计较未必就能相安无事,照顾好自己,你不受委屈,唯儿才能安心。”
错拉汝赤心头流过一阵暖流,笑了笑,点点头说:“我记得了。”
“我听潜儿叫你爹爹,”沈清瑶话锋一转,总让人觉得她是在没话找话,“你们相处地还不错?”
“嗯,他很讨人喜欢。”
沈清瑶却只是笑笑,错拉汝赤是不是真的喜欢那孩子她不知道,但爱屋及乌四个字她还是懂的,所谓包容,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个情字罢了。
院中沈清瑶与错拉汝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屋中周唯与华九却有些严肃。
“你确定他在这儿?”
华九点点头,问:“您真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他?万一他们遇上……”
“那便遇上,朕还怕他们死灰复燃不成?”
华九想了想说:“他突然出现在咸安城的目的不明,我会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你们。”
周唯却摇摇头:“安排人护着太子和容妃,西迦又开始蠢蠢欲动,这种时候可不能让他攥住把柄。”
然而算无遗策的二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认为最不可能出事的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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