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开了门,正待关听肆带人准备进去的时候。
又被守卫拦了下来,重复那句听烂了的话:没有圣上手令或玳花簪不允进乾陵。
关听肆挺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瞎,你们圣上刚才不是都进去了,还差替老子说句话?
守卫:没有圣上手令或玳花簪不允进乾陵。
关听肆气背:。
营帐中。
闻玳玳正要拉开捆绑16岁画轴的绳子时。
被一只骨节漂亮的手指给摁住了。
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目光交汇。
五年后相见,犹如再次隔世重逢,一时居然不知道开口先说什么。
一条命,早已深深地融入彼此的人生之中。
尉迟长云深情的狐狸眸子中,全是难以置信的不安。这是第一次他在闻玳玳面前暴露了他的脆弱,他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像是被抽离了三魂七魄,呆愣了在原地,卑微的生怕这是一场梦。
呼吸阵阵刺痛。
眼睁睁盯着闻玳玳将手中的画卷放下,出声响,似乎有话要说后。
他确定了,眼前所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闻玳玳活着。
她还活着。
欣喜顷刻流露出来,他小心翼翼试着抬了抬手,想去触碰她,触碰她的温度。
但继而又起两人五年前不怎么愉快,你死我活的过往,不知她现在对他到底是喜是恶,欣喜的表情又慢慢消失,陷入寒冬。
忽而。
怀中一软。
腰间收紧。
肩头温湿。
颤颤栗栗,说不尽的委屈: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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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对,你没看错,尉迟长云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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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载阳,福履齐长出自:《诗经周颂载芟》
第143章
极为强烈的安全感,久违了。
尉迟长云的腰间,被闻玳玳的手箍得很用力,仿佛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嵌进他的灵魂最深处。
失而复得的喜悦,如同拨开乌云见日光,原本应该尽情倾诉内心的思念,尽情释放激动的情绪。然而,他的双手却紧张到无处安放,只能在闻玳玳身后,不知在克制什么的,起起伏伏。
直到哭了好一阵的闻玳玳,反应过来尉迟长云的冷淡跟无动于衷,才扬起泪流满面的脸:师父,你是还在生徒儿的气,不愿意原谅?
常年笼罩阴霾的眸子,不知不觉已经清澈起来,换做万千山水的旖旎风光在其中流转,他盯着她低低沉沉的说:自然不是。
那师父为何不抱我?
像是一下子难住了尉迟长云,在满目期待得泪光中,他尝试着说服自己。
循规蹈矩,不越雷池的虚虚在她肩上轻轻一拢,似长辈对晚辈的安抚。
未等闻玳玳重新触碰到的他的温度,人已经扯开她的手,像是面对什么洪水猛兽,退出半米远去了,似有转移话题的意思:你不是想去看看国库门后是什么,吾带你去。
怀中空荡。
泪都没来得及收回去。
掌心的触感消失。
待闻玳玳反应过来时,尉迟长云人已经走到了营帐外。
胸口莫名一空。
重逢的喜悦与庆幸如此强烈,以至于尉迟长云那原本似有心事、莫名疏离的态度都显得微不足道,被完全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