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她声嘶力竭的拍着草地,一个劲儿的在尉迟长云耳边喊:师父,我错了!
我真的知错了!
泪水比暴雨更凶猛,簌簌落在尉迟长云越来越苍白的脸上。
他方才居然还有一口气?
苍旻风波平息的脸上,重新掀起不寒而栗的疯狂,可恐可怖的让人不敢直视。
这次的主场,终于轮到了他掌控。
天下马上就是他的了!
国库的新主人也将是他!
临渊能复国。
紫殇当然也能。
相比之下,尉迟长云用了十五年,而他仅需五年,这次,是不是该他赢了!
比起天下。
有些登不上台面的儿女情长,就显得不重要了。
剑,横在闻玳玳与尉迟长云之间。
丑恶的嘴脸没什么必要再遮遮掩掩:把他给我。
事实证明,再好看的人,行径卑鄙无耻起来,也会变得丑陋不堪。
闻玳玳眼中泛起比苍旻更加疯癫的光:你打不过我。
苍旻眸底亮晶晶的东西已经彻底消失,被复国的执念代替:尽管来试,你下不下得了手。
再一次的,闻玳玳小心呵护着,将尉迟长云放平在地,她用剑撑起今日就一块儿算总账的气场。
苍旻,莫要高估自己在我这儿的位置,论翻脸,我比你更狠。
当年把尉迟长云毁的有多惨,十方世界谁不知道,更何况一个苍旻。
兵刃交接。
浮光掠影。
蛟龙缠身。
各自带着一切不可挽回的疯劲儿,招招对准要害之处,去砍,去刺。
没到十招,苍旻的腿就支撑不住,身体倒飞出去。
不等咬牙再战。
细长的剑,已带着眼花缭乱的弧线指在了他胸口,居高临下的人,唇畔染上了冷峭的弧度:妹妹虽胜之不武,但哥哥也是罪有应得,该死!
倒地被威胁的苍旻,脸上完完全全没有死亡的恐惧,更没有失败的懊恼,反而是以掌控者的姿态,抬起指尖抓住十字长剑,顺着闻玳玳的力道猛往胸前扎了一寸。
鲜血喷涌。
尽管并非闻玳玳的动作,她的虎口却莫名剧震,手中的剑瞬间松脱。自她与苍旻反目成仇的前一刻起,她的胸口就阵阵闷,仿佛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直至刚才,苍旻故意用她的剑伤害自己,她的心脏如同受到某种感应,瞬间痉挛起来。仿佛四面八方涌来无形的力量,开始撕扯她的身体。
蛊虫。
一个念头闪过。
方才在翠微山上,尉迟长云说过,蛊虫的虫主,其实是苍旻。
蛊虫作祟,所以,五年来,她才会一直对他手下留情,对他无可置疑。
那又怎样。
她早已不是五年前,遇到事就到处怪罪,怨天怨地,六神无主,只敢怨天尤人的废物。
在苍旻和着世间奇毒的笑中,她提着剑重新站起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场,指尖似平日把玩剑一样,在自己身上划了七八道血口子。
道道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