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床上那个背对着他、似乎企图用沉默逃避一切的人,鼻尖萦绕的甜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就在今晚,就在他的地盘上,有别人
有别人也嗅到了这味道碰触过他。
“医生说你还没完全退热,这香味就是证明。”
塞缪尔往前倾身,手臂撑在江昭生枕侧,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笼罩姿态,信息素不自觉地溢出,Alpha占有欲极其强烈时才会这样,试图覆盖那令他心驰神往的甜香。
可惜江昭生并不是omega,对他的信息素毫无反应,更不可能失去理智。
“昭昭,今晚‘帮’了你的人是谁?”
江昭生依旧背对着他,沉默着。就在塞缪尔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到他用带着一丝微妙犹豫的语调,轻轻反问:
“哪一个?”
塞缪尔感觉,自己体内名为理智的弦,被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压断了。
江昭生说出这话其实并非刻意挑衅,他只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那个男人留下的地址、下一次会面……纱布带来的黑暗隔绝了外界,对塞缪尔的质问,他不过脑子地给出了当时的想法。
哪、一、个。
见面……那个地址……
直到肩膀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掰过,眼前模糊地映出塞缪尔高大的轮廓,感受到对方几乎实质化的怒火时,江昭生才懵懂地回神。
——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糟了——
作者有话说:Cucciolo也有长辈对小辈称呼的意思,同理还有小耗子,小土豆直男昭昭只是爱占便宜,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就是……妈咪。
被喊一次爽了一辈子的塞缪尔:妈妈再喊我一次[可怜]
第28章榨干
“糟了。”
江昭生脑中警铃大作,塞缪尔周身爆发的信息素,如同汹涌的海浪,即使他并非Omega,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面蕴含的怒意。
失明放大了感知,江昭生感觉到,有人拎起了自己的头发。
塞缪尔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箍着他的肩,呼吸喷在他的耳畔,扭曲地问:
“哪一个?昭昭,你最好给我一个名单告诉我名字。”
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江昭生迅速压下心头的慌乱,大脑飞速运转。
塞缪尔的嫉妒和占有欲已经被彻底点燃,必须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忽然放松了绷紧的身体,甚至微微向后,靠进了塞缪尔的手臂里,这个近乎依赖的动作让盛怒中的Alpha猛地一滞。
“你一定要知道吗?”江昭生的声音放软了些,“知道了,然后呢?去杀了他?让埃斯波西托家族为了这点事掀起风波?”
他不能说真话。倒不是担心商宴或是密室里那个神秘男人的安危,只是他们眼下都还有未曾利用的价值,不能轻易成为塞缪尔嫉妒下的牺牲品。
塞缪尔没有说话,只是箍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无声地表达着“那又如何”的强势。
江昭生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没有被制住的那只手,搭在塞缪尔的肩膀上。
“塞缪尔,”他纱布下的眼睛望向对方模糊的轮廓,“现在纠结那个没有意义。香味还在……我很难受。”
他顿了顿,感受到塞缪尔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轻轻施力,按住肩膀让塞缪尔低头,语气淡然:
“比起追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现在愿意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塞缪尔怔住了,心中暴戾的情绪被难以置信的狂喜取代。
他几乎怀疑自己因为过度渴望而出现了幻听。江昭生竟然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在这种最私密、最脆弱的事情上?
然而,还没等这狂喜完全蔓延开来,江昭生的下一个动作剥夺了他所有思考的能力。
江昭生很轻地说了一句“别动”,随即仰起头,精准地循着塞缪尔信息素味道最浓郁、最原始的源头——后颈的Alpha腺体——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呃!”
不是亲昵的标记,而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带着索取意味的啃咬。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信息素失控般、更加汹涌地奔涌而出。
浓郁强大、带着海风咸涩与烈阳灼热感的Alpha信息素,瞬间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对于此刻的江昭生而言,Alpha的信息素无疑是安抚躁动、填补空虚的最有效的良药。他知道怎么“解决”自己的问题——刺激一个强大Alpha的腺体,迫使他释放出大量高浓度的信息素,是最快的方法。
但他极少、极少这样做。
这方法的副作用太过致命——他会暂时性地对这位Alpha的信息素产生强烈的生理性依恋和沉迷。那种失去理智、只想被对方的气息淹没、变得黏人而脆弱的模样,给他带来过不小的阴影,这比情。热本身更让他感到警惕和抗拒。
那假性情。热带来的空虚和燥热,在塞缪尔浓烈信息素的冲击下,得到了不可思议的抚慰和压制。
江昭生发出一声极轻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愉悦气音,原先抵在对方肩上的手臂绞紧了塞缪尔的脖颈。
无意识地用柔软的嘴唇蹭了蹭那被咬渗血的皮肤,试图汲取更多令人安心的味道。
而塞缪尔
剧烈的疼痛过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战栗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