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按下电话,“通知外勤小组,今晚所有指令改为口头传达。用新暗语,每小时换一次密钥。名单临时编组,行动前一小时才公布。”
她开始操作,屏幕上一个个终端被标记为“已断开”,红色警告不断弹出,又被她确认关闭。整个系统正在脱离网络,像蜕壳一样,变得更安全。
“另外。”我补充,“建离线指挥终端。不用网络,不用基站,信息靠加密对讲和人工传递。谁想偷看我们的底牌,就得亲自来。”
她笑了下:“已经准备好两台备用主机,电池满电,数据同步完成。一台放你办公室,一台放赵勇车上。”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下午五点十七分。
距离原定收网还有九小时。
这时赵勇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刚打印的照片,还带着热感打印机的温度。
“技侦组刚从卡里恢复出来的。”他递给我,“一段音频元数据附带的截图。角度是从郑铭书架上方的烟雾报警器拍的,时间是凌晨两点零九分。”
我接过照片。画质模糊,但能看清一个人影站在办公桌前,拿着手机在通话。背景音有个变声的声音说了三句话。
赵勇低声复述:“‘计划已收到。东仓是诱饵,真目标在西港码头。明晚三点,动手反制。’”
我呼吸一停。
照片里那人……是郑铭。
他不仅泄密,还参与反击。
李悦皱眉:“西港码头是我们的真布控点。如果他们提前设伏,外勤会直接撞进去。”
“那就改时间。”我说,“行动提前到今晚十一点。所有人十点集结,十点半出,路线临时分配。”
“可部分人员还在东仓外围,调回来要时间。”
“通知他们撤离,伪装成换岗。再调两组便衣提前潜入西港,检查有没有埋伏。现可疑,立即控制,别打草惊蛇。”
赵勇点头去拟指令。
我走到墙边,撕下东仓的标记和假图,揉成团扔进铁皮箱。点火,纸片烧成灰。然后铺开新地图。
西港码头被重新圈出。我在周围画三条封锁线:外围警戒、中间拦截、核心突击。接着在三个关键装卸区标上代号:灰狼、赤隼、黑鲸。
“这三个点是货物通关的关键。根据情报,k-主控终端很可能藏在其中一个冷藏集装箱里。我们要同时突入,十分钟内完成定位、取证、抓捕。”
李悦输入坐标,生成调度表:“需要十二个突击组,两个技术支援,三辆防爆车,还要海事巡逻艇封锁水域出口。”
“都批了。”我说,“你现在就把名单锁定,密码分段下。组长只知道任务区域,副组长只知道集合地点。任何人不准提前透露计划。”
她开始录入。
赵勇抬头:“郑铭那边怎么办?他明天见不到结果,一定会察觉。”
“所以得让他以为一切正常。”我拿起对讲机,“给后勤条假消息,说东仓现可疑车辆,申请增派两组巡逻队。再让技侦模拟一次数据上传,假装我们在追假线索。”
李悦接话:“还可以在系统里留个后门日志,显示‘a-行动仍按原计划推进’,定时刷新,骗他的监控程序。”
“做。”我说,“让他安心等到明天早上,才现自己输了。”
她笑了,继续打字。
我最后看了一遍流程。所有环节都闭环了,信息切断,执行重组,每个漏洞都被堵死。通讯加密、人员隔离、情报脱网、行动突袭——我们完成了一次战术重构。
窗外天色变暗,城市亮起灯。
我拿起加密语音器:“各小组注意,代号‘灰狼’至‘黑鲸’,十分钟后通联确认。收到请回复。”
耳机里陆续传来回应:
“灰狼收到。”
“赤隼就位。”
“黑鲸待命。”
赵勇站在我旁边,检查枪套。李悦合上电脑,拔掉硬盘,放进防磁箱,锁好。
指挥室安静下来,像大战前的寂静。
我按下送键,声音平稳:
“执行b预案第二阶段。所有人,进入静默状态,等待最终指令。”
夜幕降临,风从江面吹来。西港码头灯光昏黄,吊机不动,集装箱堆得像迷宫。远处一艘货轮靠岸,信号灯一闪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