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专案组内部实行封口令。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对外提‘郑铭’这个名字。所有讨论只在会议室,文件统一编号加密,纸质件不外带。通讯用专用加密频道,手机交技术组统一保管。”
大家陆续起身,收拾东西。脚步踩在地毯上,闷闷的,像压抑的鼓点。
李悦走过来,把药片推到我手边:“你得吃。”
“待会儿。”我低头整理文件,把录音笔塞进抽屉最里层,锁好。
她没走,站了几秒,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才离开。那眼神里有担心,有提醒,也有信任。
门关上后,屋里只剩我一个人。
大队长和便衣男人最后走的,临走前看了我一眼,没说话。那眼神像在说:撑住。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按着太阳穴,缓了缓。头还是疼,但比刚才轻了些。窗外天色已暗,玻璃映出我模糊的影子——憔悴,但没认输。
我打开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写下三个词:
郑铭、hyk-、o。
笔尖顿了顿,我在下面划了一道线,像是划出一条底线。
然后翻到下一页,开始列时间线:郑铭最近三个月的公开行程、实验室行动前三天的值班记录、后勤终端使用日志。
写到一半,我停下。
抽屉拉开,我把录音笔拿出来,按下回放。
赵勇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知道我们会走排污通道。”
我盯着波形图,忽然现一件事——录音里,除了他的声音,还有一段极短的背景音,像是金属摩擦的轻响,像是门轴转动。非常细微,几乎被呼吸声盖住。
我放大那段波形,反复听了三遍。
那声音,和警局后门的铁门,很像。
警局后门在档案科西侧,平时很少开,只有后勤车进出时才用。那扇门年久失修,门轴生锈,每次开合都会出“吱——呀”的一声,短促又刺耳,像某种警告。
而赵勇,是在地下二层的通风管里录的音。
通风管离后门至少五十米,中间还隔着设备间和配电房。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听到那扇门的声音。
除非——
那扇门,当时就在他附近。
我坐直身体,手指慢慢收紧。
后门铁轴的吱呀声,只有熟悉的人才会注意。而赵勇是在通风管里录的音。
那扇门,不该出现在那里。
除非,有人从后门进了地下通道,提前布置了监控或陷阱。
我猛地翻开笔记本,找到行动当天的部署图。我们是从东侧主通道进的,而通风管出口,正好靠近后门区域。
如果有人从后门潜入,在我们行动前布控,就能解释为什么守卫路线被精准调整,为什么监控会被删。
而能调动后勤终端权限、掌握后门通行密钥的,只有少数几个人。
郑铭,是其中之一。
我迅调出市局权限表,手指滑动屏幕。后勤档案科的备用终端需要三级以上权限才能登录,还得用物理密钥认证。但记录显示,当晚登录没用密钥,而是通过通用账户“ad_backup”直接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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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账户,本该在半年前系统升级时就被注销了。
可它还在。
更奇怪的是,登录时间是十一点二十三分,而赵勇进通风管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分。
三分钟,够完成一次远程操作。
我抓起笔,在纸上写:通用账户未注销→权限漏洞→内部知情者→郑铭?
但还不够。
我需要更多。
我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u盘,插进电脑。这是李悦昨晚给我的,里面是内网日志的备份。我调出登录记录,一条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