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数据比对完,异常匹配。”
办公室没人出声,都在想下一步。
不到十分钟,李悦来电。
“查到了。”她语气稳,但说得快,“申报单写‘高精度ct扫描仪’,值两千八百万。海关开箱,里面只有泡沫,没设备。物流公司叫‘通远联运’,法人是周雄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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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电话,看赵勇:“不是巧合。”
他点头,眼神冷了:“郑铭和猛虎帮搭上了。一个给权限,一个洗钱。”
“三亿不是小数。”我说,“不会只走一个通道。肯定有备用,甚至双线。主路被拦,立刻切副。”
赵勇皱眉:“要不要先控保税区?派人盯终端?”
“不行。”我摇头,“我们一动,就是打草惊蛇。郑铭一察觉,立刻停交易,证据全毁。得等他动手那一刻,等他确认转账的瞬间,再收网。”
“可他要是现内鬼被抓了呢?”
我顿了下。
这问题,我也在想。郑铭不是普通人,他是副局长,能调监控、改日志。他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安插人,就能在背后埋刀。
回办公室,我让李悦封死所有电子档案,断外联,核心数据转物理隔离服务器。她照做,同时开内网监测,抓异常访问。
半小时后,她叫我。
“有人试登录审讯记录加密区。”她指屏幕,“ip跳了七层代理,但底层协议跟os一样。不是外人,是内部权限在挖。他们在找——内鬼招没招。”
我盯着那串跳转,心里清楚——郑铭知道了。他不知道是谁,但他知道,有人在查。
“通知赵勇,所有人停用警局无线。”我说,“接下来,对讲机,纸质交接。手机关,si卡拔。”
赵勇很快回来:“办公室通风口现个微型装置,跟外卖员手套里的芯片一个型号。”
我跟他去,蹲下,用镊子夹出那小东西。指甲盖大,边沿氧化黑,像故意做旧。
李悦接过检测:“还在信号。低频脉冲,有规律,传位置。加密,但频率跟os一致。”
“我们被盯上了。”赵勇低声说,“他们知道我们在查。”
我盯着芯片,脑子里闪过外卖员坐在灯下,左手一遍遍敲膝盖的画面。他不是在,是在回。现在,我们也成了被监听的靶子。
“他们知道我们在查。”我说,“也知道我们摸到了线索。”
“那怎么办?”赵勇问,“撤?换个指挥点?”
“不能撤。”我摇头,“一走,他们就敢明着来。我们得留下,但不能再用联网设备。所有行动,手写,双人核对。传话,面对面,不留痕迹。”
李悦忽然抬头:“陈昭,内鬼说‘退休’,是不是……之前还有人?”
我一愣。
是。他说“知道太多的人,都已经‘退休’了”。
不是随便说的。是警告,也是线索。
“查过去三个月离职或调岗的警员。”我说,“尤其是技术科、经侦组。看有没有人突然消失,或者被塞去冷门部门。”
她立刻调档案。
我站在技术科外的走廊,手里还捏着那枚芯片。灯光照在金属环上,反出一道细光,像刀口划过指尖。尽头的摄像头缓缓转,红灯一闪一闪,像喘气。
赵勇站边上,声音压得低:“你觉得郑铭会怎么出招?”
我想了想:“要是我,不会等你们查下去。我会先清人。”
“清人?”
“定点清除。”我看他,“他知道我们摸到了钱,也知道内鬼可能开口。他现在最想保的,不是钱,是命。”
赵勇脸色沉了:“你是说,他会对我们动手?”
“不是‘会’。”我攥紧芯片,边缘硌进掌心,“是已经动了。”
就在这时,李悦探头:“陈昭,查到了。上个月,经侦组有个警员调去档案室,理由是‘健康问题’。但他体检正常,而且……他经手过猛虎帮的资产冻结案。”
我走过去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