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彭澄意觉得,她可能需要回去校门口,喊大爷给她开门。
毕竟张扬还比她高大半个头,都上得如此费力。
她可能连半空都到不了,只能挂在最下面,荡一荡。
然而,现在距离宿舍关闭只剩十来分钟,根本来不及再绕去学校正门口。
她只能,硬着头皮,先尝试跳了一下。
然後,果不其然地,连半米的高度都撑不起来。
光是挂在墙上,就已经快耗尽她所有的臂力了。
“陈予白,快救救我……”她仰起憋得通红的小脸,试图让他像拉张扬那样拉她上去。
陈予白垂眸看了她片刻,眉头轻蹙说:“你这个高度我很难拉上来,你能不能再往上抻一抻。”
彭澄意努力挣扎了下,又绝望擡起了脸:“我……不能。”
“……你也是,小废物一个。”陈予白叹了口气,倏地跳下了墙,“先松手。”
本来就撑到极限的彭澄意立马松开了手,喘着粗气地看了看落在她身边的陈予白:“你,你怎麽下来了。”
“我不下来,谁托你上去。”陈予白嗤了声,贴着墙边蹲下了身,“抓紧时间上来。”
“上,上哪?”彭澄意不确定问。
他这个姿势,她也不好踩着他的後背往墙上爬吧?
“肩上。”他言简意赅。
彭澄意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要她骑他身上。
“这……能行吗?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都快100斤了,你真的能举起来吗?”她迟疑瞅了瞅他。
“你又不是200斤。”他嗤了声,催她说,“快点上来,不然我们都要被关在宿舍外面了。”
“……哦。”
也想不出更好法子的彭澄意,只能小心翼翼地,跨坐在了他的肩上。
陈予白:“我准备站起来了。”
“嗯。”怕被摔的彭澄意紧张抓了下他的头发。
陈予白身子一顿,稍稍偏了下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抓,我头发都要被你薅掉了。”
彭澄意局促问:“我还能抓哪?揪你耳朵吗?”
“……算了,随便你吧。”陈予白轻吐了一口气,缓慢从地上站起了身。
腾空的过程比她预想的要沉稳的多,彭澄意抓着他头发的手松了松。
陈予白微拧的眉心也随之松了下:“现在能上去了吧?不行再让张扬给你搭把手。”
“来,彭老大。”张扬抓了下她的胳膊。
彭澄意手忙脚乱地扒着墙头,校服被张扬拽得往上移了好几分,露出了半截纤细的後腰。
托着她的腿的陈予白不由表情一顿,垂下了眼:“上去了和我说,我松手。”
“……我上来了!”彭澄意长舒了一口气。
陈予白这才擡起眼,跟着她翻上了墙。
然後不经意地伸手拉了下她身後的校服衣摆,帮她盖住了剩下那点还露在外面的皮肤。
校内的围墙附近只有一盏昏暗路灯,从墙头往下一望,连地面都看不清楚。
彭澄意不禁又有点打怵,心想她要不还是,扒着墙边往下溜吧。
但陈予白和张扬都已经轻轻松松跳下去了,她这样,岂不是显得很丢人。
正纠结着,下面响起了陈予白散漫打趣的嗓音:“你的信仰之跃呢?怎麽还不跳。”
彭澄意尴尬抿了下唇,佯装淡定说:“让我稍微酝酿一下,你们先走吧。”
“你该不会是不敢跳吧?”陈予白轻挑了下眉梢。
彭澄意一噎,强撑说:“才不是!我就是觉得,这墙头的风景还挺好的,想多看一会儿。”
陈予白盯了她两秒,干脆迈开了长腿:“行,那你看,我们走了。”
张扬不太确定地追了上去:“予哥,我看彭澄意就是不敢跳啊,就不管了?”
“不用管,我们不走,她才下不来。”陈予白语气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