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刚编好的一摞竹篮瞬间被抽得散架,青绿色的竹条带着破空的锐响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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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根竹尖格外锋利,正好划向老人的手背。
“嘶——”
老人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手背上立刻渗出一道鲜红的血痕,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散落的竹条上,红得刺眼,与青绿色的竹篾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篮子!”
老人急得声音都颤,带着哭腔。
那是他蹲在槐树下编了一早上的竹篮,本想拿去换点米粮度日,现在全毁了。
他顾不上手背上的剧痛,佝偻着身子弯腰想去捡地上还能拼凑的竹条,可指尖刚要碰到竹条,身后的随从就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后弯——
“咚!”
沉闷的声响传来,老人膝盖一软,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后背还结结实实地撞在老槐树的树干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双手死死捂着腰,半天没爬起来,手背上的血痕也因为动作牵扯,血流得更凶了,顺着手腕淌进衣袖里。
“老东西,挡路了知道吗?”
踹人的随从恶狠狠地骂道,唾沫星子溅在老人身上,还故意用脚在地上的竹条上碾了碾,把那些勉强能复用的竹条都踩得断成几截,才得意地哼了一声。
周围的居民看得脸色白,大气都不敢喘。
有个提着菜篮的妇人下意识想上前扶老人,被身边的丈夫死死拉住,丈夫对着她拼命摇头,嘴唇动了动,用口型无声地说“惹不起”;
货郎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抖,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这边瞟;
刚才摔在菜摊里的书生,更是直接缩到了墙角,把自己藏在筐子后面,恨不得变成透明人。
锦衣少年看着老人狼狈不堪的模样,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马鞭甩得“哗啦”作响,铜铃的声音刺耳又嚣张:
“早就说过,这市集的破摊子碍眼!今天正好给你们个教训——下次再让我看见有人敢挡我的路,可就不是摔个篮子这么简单了!”
他说着,猛地收住笑,再次把目光转向陆云许,眼神里的恶意像潮水般涌来,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至于你这野小子,识相点就给我磕三个响头赔罪,要么,就让我把你这张故作清高的脸划花!选一个吧?”
陆云许站在原地,指尖早已死死攥紧,指节泛白,连带着掌心的树皮都被抠得裂开。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怒火,可周身的气息却悄然变了——
那是历经生死血战后沉淀的戾气,哪怕没有灵力支撑,也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陆云许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寒刃,瞬间刺破周身的隐忍。
丹田被封的无力感被怒火狠狠压下,右腿的麻痹仿佛都淡了几分。
他快步上前,动作虽因伤势带着滞涩,却异常稳妥,小心翼翼地扶住老人的胳膊,掌心刻意避开手背上渗血的伤口,指腹轻轻托住老人的手肘,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急切:
“老人家,您没事吧?腰能用上劲吗?别乱动,我扶您起来。”
老人疼得龇牙咧嘴,额角渗出冷汗,却还是摇了摇头,想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生怕血痕吓到眼前这后生。
可他刚动了动胳膊,旁边的随从就像被惹毛的恶犬,猛地冲了过来,抬脚狠狠踩在散落的竹条上,“咔嚓、咔嚓”的脆响刺耳至极,把那些勉强能拼凑的竹条全踩得粉碎。
他唾沫星子喷了一地,指着陆云许的鼻子骂道:
“哪来的野东西多管闲事?何少爷教训刁民,轮得到你这叫花子插嘴?再敢扶这老东西,老子连你一起打,打断你的腿!”
何嘉琪见状,嚣张的气焰更盛,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暖玉,故意在手里掂得“叮当”作响,玉珠撞击的声音里满是炫耀与不屑。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把陆云许从老人身边狠狠推开,指尖带着狠劲,像是要把满心的嫉妒都泄出来:
“怎么?想在青溪镇当英雄救美?我看你是活腻了!穿件破黑袍就敢装高人,真当老子眼瞎?”
他的手刚碰到陆云许的黑袍袖口,就被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扣住了手腕。
陆云许虽没了灵力,可常年在生死间搏杀的身体,早已把战斗本能刻进了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