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之渊的声音,顾星若心里泛起小甜水,原本因早起而有些恹恹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他挺直了背,坐得更端正了些,脚後跟轻轻点着地,脚尖来回摇晃着。
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顾星若忍不住擡起头,目光追随着走进餐厅的杨之渊。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在家长们面前已经明了,他脸颊微微发热,带着点羞涩轻声叫道:“哥哥。”
杨之渊自然地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还没来得及梳理,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顾乔也坐回座位,看着两个年轻人之间自然流露的亲昵,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开口问道:“我和你们祝叔叔,还有阿渊爸爸他们,打算国庆假期一起出去旅行。你们两个要一起来吗?”
顾星若当真认真思考起国庆假期有没有其他安排,杨之渊却先一步开口拒绝了。
“谢谢顾叔叔,我和星星就不打扰你们了,祝叔叔们玩得开心。”
顾星若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附和:“对对,爸爸你们自己去玩吧,我们就不一起啦!”
顾乔了然地笑了笑,孩子们想要二人世界的心思他当然懂,便不再强求,只是温柔叮嘱:“好吧,那你们自己出去玩要注意安全。”
吃完早餐,该出发去学校了。顾星若黏黏糊糊地抱住顾乔,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一口:“爸爸再见,我会想你的。”
顾乔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和爸爸道别後,顾星若又看向旁边的祝衡,乖巧地说:“祝叔叔再见,我也会想你的。”
“再见,路上小心。”祝衡点了点头,眼神还算温和。
等道别完,顾星若才被杨之渊牵着手腕,带到车上。两人一起坐在後排,司机啓动车子。
“星星今天早上涂药了吗?”杨之渊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补觉的人,他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顾星若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眨了眨,随即猛地睁大:“啊!我忘记了!”
过了一夜,手上的灼痛感基本消失了,他也就把涂药的事抛到了脑後。
“手伸出来。”杨之渊像是早有预料,从上衣口袋里变出一管药膏。
顾星若乖乖地把手伸过去,掌心朝上。杨之渊拧开药膏,用指尖蘸取适量,再轻柔均匀地涂抹在那片仍有些泛红的皮肤上。
“哥哥……”顾星若忽然轻声叫他。
“嗯?怎麽了?”杨之渊没有擡头,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顾星若摇了摇头,然後飞快地瞥了一眼前方的後视镜,确认司机正专心开车。
他这才迅速凑上前,在杨之渊侧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後用气音小声说:“哥哥,你怎麽这麽好呀?”
杨之渊动作一顿,擡眼看他,眼底漾开笑意,没有直接回答。
等仔细涂好药,将药膏盖好收回口袋後,他才捏了捏顾星若柔软的掌心肉,同样压低声音说:“那星星可以多爱我一点吗?”
顾星若又偷偷看了一眼司机,虽然害羞,但他不想跳过杨之渊的这句话。
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却无比认真地承诺:“我会很爱很爱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