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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一个梦（第2页）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发消息去问杨之渊，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害怕去探寻那个可能令人不安的真相，宁愿在迷雾中挣扎。

而此时，另一边的杨之渊，也正在为他今晚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後悔。

如果自己不是顾星若的哥哥，那是什麽。他一直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大概一年前，杨之渊像所有Alpha一样经历了二次分化，他那段时间经历了持续的高热和不适，这是分化的典型症状。

一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入睡，却陷入了一个让人难以分辨真假的梦境。

梦里，顾星若正坐在窗边安静地画画。他走到他身後，透过窗户的倒影，他看到自己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十岁。

他心中一惊，垂眸去看顾星若，发现他也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出落得精致动人。

顾星若察觉到他的到来，转过身站起来，双手亲昵地环住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种极其依赖的语气叫他“哥哥”。

他猛地惊醒，察觉身体的异样，冲进浴室用冷水冲刷了许久，才勉强平复下来。并且把弄脏的衣物清洗了一下。

恰在这时，手机亮了，是顾星若发来的消息，他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天上有一朵云像是小猫。

如果是往常，杨之渊一定会拍下自己看到的天空分享回去。

但那一刻，他拿着手机，却不敢回复。直到晚上，他才打开手机，顾星若已经断断续续发来了很多消息，有吃的饭菜丶画的画，还有撒娇抱怨课业好累。

杨之渊像过去一样，将那些照片一一存进加密相册。

再点开输入框，他不知道说些什麽。

他做了一个很荒谬又美好的梦，他只能偷偷藏进心里。

他最後只回了个“嗯”。

正是从那个梦之後，他开始下意识地害怕与顾星若交流。他害怕想起那个美好的梦。

每一次顾星若叫他哥哥的时候，都会与梦中那声缠绵的呼唤重叠。

他既害怕那份逾越界限的情感，心底却又可耻地有着一丝期待。

清晨，顾星若依照往常的时间出门，和杨知潇汇合。

杨知潇确实已经早早坐在车里面等着了。但不同寻常的是，今天杨之渊也等在一旁，单脚支地，跨坐在他的自行车上。

顾星若小跑过去，看见杨知潇正鼓着腮帮子吃什麽东西。他还没看清，就有一个袋子伸到了他的面前。

顾星若赶忙接过来。打开一看，袋子里有一个精致的蛋糕盒，透过盒子能看到是抹茶千层，旁边还有一个透明袋子，装了几片吐司。

“星星，”杨知潇嘴里蛋糕还没完全咽下去，就开始给顾星若介绍袋子里的东西，“快收下，杨之渊亲手做的，他平常可没这麽好心，百年一见。”

杨之渊看着杨知潇塞满食物还喋喋不休的嘴，忍不住蹙眉：“专心吃你的。”

“谢谢哥哥。”顾星若没想到一早上就能吃到蛋糕，心情都变好了几分。

杨之渊淡淡回了一句“嗯。”

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将顾星若早晨起来没梳理好的几缕翘发轻轻抚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星星，只要你希望，我可以一直做哥哥。昨晚的事是我不对，说了奇怪的话。”

顾星若擡头，望进杨之渊的眼睛里，总感觉他有点淡淡的悲伤，还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顾星若也小声回应：“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杨之渊轻轻笑了一下，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