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购物车装得满满当当的,她把东西推到了收银台,又走到食品区拿了一提包装的面包。
结账的时候在前台的位置要了一箱矿泉水,站点肯定有饮用水提供的,就是怕水质太差喝不习惯,还是备着一箱比较妥当。
收银员是一位年轻的男性,看她买了那麽多东西,主动帮忙把矿泉水搬到後备箱,季可一和收银员道了谢,把其他东西也放好後,上车前她看了一眼面馆。
她看到那对母女又坐在那个位置上,现在还吃着碗里的云吞,不禁想到老板娘刚才说看不见她们。
季可一觉得老板娘有些气人又有些好笑。
小女孩突然歪着脖子看向门口,正好和季可一对视了一眼。
小女孩做了一个放下筷子的动作,用手指做了一个爱心的手势,季可一笑着点点头,便上车马上离开了,回忆起来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小女孩刚才手里并没有拿着任何东西,食物却在空气中腾空进去她的嘴里,那个女人也同样如此,季可一都以为是被太阳的光照得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发现母女俩在阳光四射的座位上没有影子……
车子越往村子里开,路上的车就更少了,路上行人都没看到几个是年轻的,有一两个老人扛着菜篮子步履蹒跚地行走。
不久後车子开到了坦家村水库。
这有点不像始发站点啊,季可一坐在车内往里看,广场大的空地一台公交车都没有,也没有站牌,倒是有几栋房子,近距离的一个门口的小牌子写着“妇産科”。
这不会就是同事嘴上说的废弃医院吧。
大门口有个感应门,升降杠子是横着的,上面贴着几个显眼的红色字体和一串数字,“一车一杠,损坏赔付3000元”。
她的车没有录入车牌进不去,门卫岗亭也没人,想找人问一下都不行,而且这应该不是她要来的地方,不知道老领导在搞什麽鬼,让她来这里是想吓唬她吗。
她坐在车里拿出手机准备给新领导发信息。
两边的肩膀被人从後面拍了一下,季可一吓得“啊”地惊叫出声。
一阵女声传到耳边。
“对不起啊,小可,我叫范田冥,你叫我范姐就行,准备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变成惊吓了。”
“……没,没有关系。”季可一三魂没了七魄,脸上的笑容都瞬间僵住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也不敢回头看一眼新领导,稍稍从车内後视镜里看了一眼。
新领导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染着栗子颜色的长发,一半的头发散落下来,另一半头发则挽到了耳後,画了淡妆,露出的半边脸有少许的皱纹,身上穿着夏天的正装。
季可一惯性打开车门,发现车子是落了锁的,那位新领导是怎麽上车的,而且刚才也没有听到开车门和关车门的声音。
难道是车子零件失灵了吗?有时间得开去检修一下才行了。
新领导说:“小可,你再往前开三百米,我们的宿舍和办公室都在那里。”
季可一哆哆嗦嗦地应声:“唉,好的,范姐。”
尽量让自己淡定了一点,可能就是自己刚才没听到车门的声响而已,别自己吓唬自己的。
季可一内心自我安慰了一会儿,很快便啓动了车子,开了几百米後。
一扇生锈的铁门是开着的,季可一把车子拐进大门,往里开,看到一排房子,只有一层,有十个房间左右。
有五个大概4到5岁大的小孩在玩过家家游戏,有个小孩擅自主张地给其馀四个人分配了角色。
季可一笑了笑,觉得孩童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只可惜她爸妈走得早,奶奶却重男轻女,她还有一个吸血不吐骨头的弟弟,两人年纪差了一轮。
季明一巴不得她早点离开家,奶奶也不待见她,所以便早早就学会了独立,考上大学後便没有再回去过了。
新领导帮忙一起把东西搬到房间,来回几趟才全部搬完:“你带的东西还挺齐全哦,房间的卫生我昨天收拾完了,你铺完床整理好之後,到右手边第三间房,她们在“打边炉”呢,就等你了哦。”
季可一礼貌地应声说“好”,新领导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房间。
房间还算干净,像是刚刷过白灰不久,有独立的冲凉房,带个马桶,墙上有一台空调和圆形的摇头吊扇。
八九月份的天气在南方是很燥热的,但是从刚才进来的时候,房里没开空调的情况下都有些冷风一阵阵地吹过来,结合今天所大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容易让人汗毛倒竖。
她把凉席铺好,凉席的大小刚好合适,房间没有衣柜,她把东西就放在了床尾靠墙壁的位置放好。
打量了一下房间,床有些古怪,像是一个铁皮箱,敲几下听声音里面是空心的,房间里没有凳子也没有桌子,四面白墙一览无馀。
她也不好让新同事等太久,走出房间,关好门,上了锁,把钥匙装进裤兜。
低下头的时候,馀光发现穿在身上的黑色polo领T桖衫肩膀两处有少许的灰尘,她用手拍了拍。
刚才都没注意呢,现在认真一看还有两个成人的掌印,没有手指的部位,只有两个白色的掌心印子。
季可一挠了一下脑袋,想不起来什麽时候染上的了,心想着待会再换下来洗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