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抿唇笑着摇头:“不会的,放心吧。”
长舒了口气,胡晓月又小心翼翼抓住云棠的手腕,“还有一事,太子妃能不能不要把我已经康复的消息告诉尚书大人,我不是很想回去。”
云棠点头,算是答应了,一抹怅然从眼底划过,她启唇道:“但你要知道,太子府不可能让你住一辈子,这对你而言,不是一个长久的打算,要是不想回尚书府,你至少要给自己想一条可靠的后路。”
“谢谢太子妃说这些,但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后路,方才我也说了,我手中没什么筹码……”
话还未说完,便被云棠打断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不需要筹码也能走的路,只是你没发现。”
她猛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棠:“太子妃是知道什么?”
云棠开门见山的问:“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话落,她听到胡晓月咽了下口水,迅速弹跳起身,说话的语气都吓得结巴了起来:“少……少卿大人?太子妃……该不会是在与我……我开玩笑吧?”
她平日里见到少卿大人,大气都不敢出,在她眼里,少卿大人与大理寺卿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她这种文侍,能近身都是奢求了,别的根本不敢乱想。
“没开玩笑,找个机会去相府坐坐?”
“这……”胡晓月揪紧了衣服,咬着唇垂下头欲言又止。
她本只是过来感谢太子妃帮自己解毒,哪里能想到,会有这种好事轮到自己头上。
“你可以自己考虑,我不勉强你。”
“……谢谢太子妃,那我就先回去了。”将那个不知道在手心里握了多久的瓷杯放回桌子上,胡晓月快速行了一礼,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胡晓月前脚刚走,秋殇便进来了,弯身抱拳道:“主子,这靖康公主约见您。”
“靖康公主?”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玉康应该是二公主,周贺的妹妹。
她与这位公主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忽然约见?
仔细想了想,就怕是周贺又想搞什么手段,她便回绝了:“不见,就说我还在养伤,身子不方便。”
“可是那玉康公主就像是料到主子回拒绝还说了难听话,说主子要是不敢出去见她,必然是做了亏心事才闭门不出的!见不到主子,她就一直在府门外等着不走了!”
“可笑!”云棠深知这是激将法,倒也不恼怒,只是觉得这玉康公主行事作风倒是与周贺有一点点相似,这姐弟二人,都有一套死缠烂打的性子。
可那齐贵妃瞧着却不像是这种人。
云棠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周贺与玉康公主从小都不是在齐贵妃身边长大的。
“主子,玉康公主显然是为难,您若是见了免不了受些难听话,若是不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出一些对主子不利的传言。”
“嗤,还能说什么不利的传言?无非是我刚为太子妃不久便摆起了架子,走吧,看看她想做什么。”
“是。”秋殇点头,习惯性将云棠扶起来,走出柒苑。
王府门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金丝楠木马车,少女时不时的撩开粉色车帘往外探头,一脸的恼火:“她到底敢不敢出来见本公主?”
站在马车旁的宫女原本大气不敢出,眼角的余光一瞥见太子府中走出来的人影,瞬间眼前一亮:“公主殿下,她出来了!”
下一瞬,玉康公主从马车中走出来,一脸讥冷的跃下马车,极不情愿地欠身见礼:“见过皇嫂。”
云棠不恼不怒,脸色温和:“二公主既然不想看到我,又何必从宫中出来,专门来这一趟?”
“你以为我想来?上马车!跟我去个地方!”玉康公主一脸不耐烦道。
她是掐准了今天太子皇兄不在府中,才敢将马车横在太子府门口,要是太子皇兄在,她根本不敢来。
秋殇不满皱眉:“二公主,我家太子妃现在身体还有些抱恙,不方便乘坐马车,您要是有话,当面说了便是。”
“你一个贱婢罢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二公主!”云棠眼神从温和转变为冷冽,“公主在宫里应当身受涵养才对,张口便是贱婢这等辱骂之词,也不怕丢了皇室的颜面?”
“哼!就算我丢脸,也不如某些人会给皇室丢脸。之前皇嫂在册封大典上说的话,我至今可都还记得呢,是个人都不敢那般言论,若非你刚被封为太子妃,父皇定要了你脑袋!”
“就为了说这些?”云棠冷嗤。
玉康公主怎么说比她这具身体也大个两三岁,说出的话竟如此不着调,不如长公主温婉大气。
“当然不是,你上马车,我带你去个地方,放心不远,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就是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想见见你。”
“三皇子?”
“管我皇兄什么事?我跟他很少有话说,都是些我的姐妹,正好也介绍给皇嫂认识认识,说起来……皇嫂在盛京内好像还没什么朋友吧?”
这番话下来,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玉康公主是刻意给云棠难堪。
秋殇险些看不下去,拳头都捏紧了,就等主子忍不下去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却听到身旁的云棠冷静启唇:“玉康公主说的是没错,我在盛京没什么朋友,正好见识见识,公主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
说完,不等玉康公主在说什么便走上了马车。
弄得玉康公主有些接不住,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她本意是挑衅让云棠生气,在借机用激将法让其受自己摆弄,可如今瞧着,想象也就只能停留在想象中。